“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杜明月今晚這已經是第三頓酒了,但不想辜負了徐無恨的一番好意,隻好跟著進了酒館。
徐無恨扶老乞婆坐好,給她梳理了散落的頭發,又點了一碗麵端到她麵前。
徐無恨拿來一壺酒,給杜明月麵前的酒杯倒滿,問道:“杜兄如此好功夫,又心懷仁慈,卻不知為何與那狗官混在一起?”
“當時聽那幾個捕快說話漏了嘴,便想幫上一把,於是屈身縣衙,做了個見錢眼開的無惡之徒。”
徐無恨端起了酒杯:“徐某以這杯大曲向杜兄道歉,算是在下剛剛對杜兄的不敬賠罪,請杜兄原諒徐某的無禮!”
“不知者不罪!”
杜明月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感覺這酒入口濃密纏綿,鮮爽甘甜,很長時間之後仍口有餘香,感慨道:“真是好酒啊!剛剛我們打破了一壇,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此番下肚,又覺得這酒綿甜甘冽,綿柔甘冽,入口甜,落口綿,回味悠長。”
徐無恨又將酒杯斟滿,說道:“原來杜兄也是好飲之人。這酒窖香濃鬱,香味協調,徐某也甚是喜愛!”
杜明月道:“一個人自幼學武,如果隻顧自我,不用來除惡揚善,就好比美酒一直深藏酒窖,除了自己飲用,外人並不知曉。倘若有一天故去,還不是從此從人間消失,什麼也沒有留下!”
“原來杜兄想讓我為武林做一些貢獻,隻可惜老娘她……”徐無恨欲言又止。
老乞婆喝著麵條,發出的呼嚕的聲音提醒了杜明月,問道:“令堂到底出了什麼事?要是我師姐在這兒就好了,她可是神醫之後,說不定令堂的惡疾她能有辦法醫治。”
哪隻徐無恨長歎一聲:“唉,即便華佗再世,恐怕也難醫治我娘的這病!”
老乞婆吃著吃著,聽到兩人在談論自己,看看徐無恨,又瞅瞅杜明月,將碗裏剩下的湯水都喝光了,抹了抹嘴巴,突然盯著杜明月的腰間,還含著半口麵條的嘴巴不動了。
她一把握住杜明月腰間的玉佩,顫抖著問道:“你……你……你是鄧元達的兒子?”
“不,不是,我爹叫杜玉樓。”杜明月回答道,當初太白五怪見到這玉佩時,黃夕瑤也是如此激動,但卻不想眼前老乞婆這般,眼神裏充滿了敵意。
“那你怎麼有這個玉佩?”老乞婆追問,拔高的嗓音引來周圍酒客的不滿。
杜明月將玉佩解下,指給她看:“這玉佩是我爹留下來給我的,中間有個‘月’字,你說的那個應該是個刻有‘風’字的玉佩吧?那個才是鄧伯父的玉佩!”
“鄧伯父,你管鄧元達叫伯父?”老乞婆蹭的一下站起來,衝杜明月吼道,“可惜我並不知道中間刻得是什麼字,當年我卻見他手裏把玩著這樣的玉佩,金黃的底子綠色的紋路,一對青鳥繞著一朵白牡丹,尤其是左上角那個白色的圓點最令我印象深刻!”
“娘,坐下來慢慢說!”徐無恨拉著老乞婆的胳膊,安撫著她。
“這麼說前輩跟鄧伯父很熟?”杜明月問。
“夠了!別再提什麼伯父了,我跟他熟得很,那個見利忘義的負心漢,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老乞婆說完將麵前盛麵條的碗往地上一摔,這才真正嚇壞了一眾酒客,起身作逃跑狀。
徐無恨隻好向眾人賠上笑臉,坐下裏將當年的經過講給他聽:“其實不怕大哥笑話,小弟我本姓鄧,那個叫鄧元達的其實就是我的生身父親!”
“什麼?你當真就是鐵扁飛蝗鄧……鄧元達的兒子?”杜明月吃驚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