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沒有太深的城府!”這是江波給杜明月的第一印象。
既然得出這樣的結論,杜明月便假裝關心地問道:“江大人,令郎今天嚇得不輕,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郎中看過了,說沒什麼大礙,開了幾付安神的方子服下,在後院他奶娘那裏。”江波道。
“噢,那就好,沒事就好!”杜明月說完,又把玩起一個金鐲子。
江波見他們愛財,心中高興:看來他們幾個是可以被拉攏過來的,長歎一聲說道:“本縣四十多歲才有了這個兒子,一點身外之物怎能與犬子的性命相比,若不是杜兄弟出手,犬子可能早就命赴黃泉了。”
“大人客氣了,草民隻不過阻止惡人行凶罷了。”杜明月故意將老乞婆說成惡人,以便試探縣令的口風,看能不能套出那個老乞婆母子的消息。
“杜兄弟說得好啊,本縣初來乍到,還不熟悉當地的風土人情,卻被一個要飯的婆娘給整了。哦對了,師爺,酒菜準備好了沒有?三位英雄一路奔波,咱們可不能怠慢了!”江波輕輕帶過,沒提供給杜明月任何有用的信息。
“大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丁師爺說完,向杜明月等人躬身又道,“三位英雄,請隨我來吧!”
“江大人,我們已經吃過飯了!……”杜明月說的也是實情,他們三人剛剛在酒肆吃了兩斤牛肉,還沒消化就又要吃飯?最主要的是,他現在隻想打聽老乞婆那對母子現在如何了,卻沒找到機會。
“你們吃的那是路邊的野餐,沒什麼口味。”丁師爺勸道,“大人已經準備好了美酒佳肴,專門給三位接風洗塵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杜明月怕言多有失,隻好客隨主便了。
“師爺,你好好伺候幾位貴客!”江波說道。
“是,大人!”
江波向杜明月等人賠罪道:“三位英雄駕臨鄙縣,本官本當親自作陪,奈何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失陪了!”
“大人日理萬機,還是以公務為重!”杜明月毫不介意地說道。
江波聽了很開心,急急忙忙地帶了幾個衙役出了縣衙。
酒桌上,杜明月看著慢慢一桌的大魚大肉,卻一點食欲也沒有,隻好端起眼前的一碗清湯喝起來。
“大哥,有美酒你不喝,卻偏愛喝湯!看來多年的習慣還是改不了啊!”邢雲飛給他找了個借口。
“原來杜英雄喜歡這口!”丁師爺嘻嘻笑道。
“哎呀,習慣不好改啊,當年生活貧困,每天清湯一碗,都會覺得很幸福。就為這個,我師姐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天天管我喚作清湯兒!”杜明月編著謊話,說完幹了丁師爺敬來的酒,借著美酒的麻醉,又往肚子裏塞了幾口魚肉。
又對丁師爺說道:“師爺,這滿桌的美酒佳肴,卻讓我等小飯量的俗人飲食,豈不是太浪費!”
丁師爺以為他是在埋怨,起身賠禮道歉:“哎呦,少俠息怒!我家大人初來本縣,確實公務繁忙,經常廢寢忘食。您剛才也看到了,所以特意交待小的,要照顧好三位。”
杜明月聽出言外之意:好家夥,你這是要看緊我們的意思!
酒足飯撐得慌之後,丁師爺領著杜明月等人來到安排好的客房休息,又安排兩個衙役在門口聽後差遣,看似一切妥當之後,也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你們倆在這裏休息,我出去透透氣!”杜明月說完,與邢雲飛交換了眼神。
“你們喜歡玩骰子嗎?”邢雲飛問兩個衙役。
見他們搖搖頭,失望地說道:“我可是累得夠嗆,先回房休息去了!”
說完,轉身回房把門關上了。
朱寶琳猜出兩人的目的,偌大個衙門裏,怎麼隻有寥寥幾個衙役在崗位上,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個到外麵打聽情況,一個留在縣衙查找線索。
“少俠要去哪裏?”一個衙役見杜明月要出去,上前問道。
“晚上吃撐著了,出去溜達溜達!”杜明伸著懶腰道,“怎麼,不能出去?”
“不是,萬一江大人問起來,好跟他稟報。少俠……”衙役還沒說完,突然發現杜明月人在眼前消失了,隻留下一股帶著酒氣的清風和四個字飄過身旁:“出去轉轉!”
“區區一個縣衙,就想困住杜大哥!”朱寶琳暗自好笑,悄悄回屋關好房門,留下兩個衙役愣愣地站在院子裏。
杜明月以千裏神行的步伐閃到縣衙外麵。
此時申時未過,一些店鋪尚未關鋪,杜明月閑逛著,百姓見到他卻是一副冰冷的麵孔,有的店鋪幹脆見到他後直接掛上“打烊”的木板。
杜明月剛經過一家裁縫店的門口,突然從胡同裏閃出一個黑影站在麵前,不禁問道:“前輩,怎麼是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