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那我就送你們上路!”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傳來。
一道黑影從頭頂掠過,卻不知什麼時候眼前已蹲著一個身上穿著破爛黑衣、蓬鬆著散發的老乞婆,她安撫著哭泣的少年,幾匹狼也發出嗚咽的聲音,守在布衣少年的身邊。
布衣少年撕下一塊衣角,給受傷的那匹狼包紮起來,其餘的狼見來了救星,嗚嗚咽咽地蹲在地上守候著他。
江城嚇得直縮腿兒,卻覺得轎子一晃就栽在了地上,不顧一臉的泥巴,爬起來剛要發怒,一轉身發現前麵那轎夫已經臉色烏黑、七竅流血地躺在了地上,嚇得他又一屁股癱到地上。
“原來她是會用毒的,要是紅玉在這兒就好了!”杜明月暗道,但眼前這人是怎樣用毒、用的什麼樣的毒、嶽紅玉能不能解得了,他還不得而知。
老乞婆瞪了江城一眼,“羽兒,娘來晚啦,讓你受了委屈。以後別再離娘太遠,是不是他們欺負你,告訴娘!”
“娘,他們打死了小乖,還砍傷了大毛!”布衣少年指了指江城說道。
“我打的是頭狼,哪有什麼小乖大毛?”江城見出了人命,便開始狡辯。
老乞婆不理睬他說的什麼,低頭對布衣少年說道:“羽兒乖,別哭了,等娘殺了他們,為小乖和大毛報仇!”說完將手臂抬了一下,就有一個家丁就倒在地上掙紮,不一會兒就直直地橫在那裏了。
“中毒死了!”剩下幾個家丁見勢不妙,撒開腿就四散逃開,丁師爺也拎起胖小子就撒腿跑開了,老乞婆抓起地上的一個石子飛了過去,丁師爺“哎呦”一聲撲倒在地,江城愣愣地站在一旁,不敢動彈。
老乞婆伸出利爪向胖小子胸口抓去。
突然眼前伸出一根銅棍來,擋住了自己攻去的方位,那是杜明月的一根銅鐧。
老乞婆橫眉冷眼地向酒肆這裏瞅來,剛剛還看見三個年輕人坐在那裏,怎麼眼前這個穿著打扮普通的年輕人這麼快就來到跟前了?看不出他年紀輕輕武功竟然這麼好,怒道:“臭小子,你為什麼攔著我做事?”
“這位前輩,既然已經教訓他了,何必要趕盡殺絕呢?”杜明月勸道。
“用得著你來管!”老乞婆說完踢開他的銅鐧,還要準備動手,又一根銅鐧橫在她的麵前。
那個叫羽兒的布衣少年從後麵拉住老乞婆的衣角,說道:“我們回去吧,娘,我餓了。”
老乞婆轉過頭望了他一眼,瞥著杜明月問道:“這個人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啊,娘!是他剛剛把那些壞人的刀打掉的!”少年搖搖頭,抱著老乞婆的胳膊,“就這個少爺手下的壞人殺了小乖,你已經把他殺了,我們回家吧,娘!”
老乞婆摸了摸少年的頭,指著江城說道:“臭小子,老娘今日就饒了你的狗命,以後你最好老實點兒,別再讓我看到你!”
“娘!”布衣少年又叫了一聲,抱起了小乖的屍體,被老乞婆領著往小樹林裏走去。
受傷的那匹叫大毛的狼緊隨其後,一瘸一拐地小跑著,一匹個頭更大一點的狼守護在最後麵,走到一個土坡上時,還回過頭來看了杜明月一眼,然後竄到小樹林裏,消失不見了。
見他們都走遠了,丁師爺才拖著麻木的腿來到驚魂未定的江城麵前,沒逃多遠的家丁陸續從四麵八方聚攏了回來。
“我叫你們跑!叫你們扔下我!”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的江城這才想起剛剛驚魂的一幕,鼻涕眼淚橫流地朝幾個幸存的家丁身上招呼起拳腳來。
杜明月沒去搭理他們,回到酒肆來付了酒錢,三人騎上了馬繼續趕路。
不多時,追上來幾匹快馬,將他們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