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大哥明天就要回去了,不如我們姐妹三人每人為杜大哥獻上一曲如何?”
“好啊,那我就好好欣賞三位妹妹的技藝!”杜明月坐在對麵,臨別的前夜能聽到三位美女為自己送行的演奏,不禁心花蕩漾。
花曉豔的古箏回旋低沉,雖然飽含憂思哀傷之感,卻琴弦一轉,化作一條流動的溪水;喬金葉的琵琶聲婉轉哀怨,充滿了留戀之情,卻峰回路轉,聽到雨打芭蕉的生機;郭明秋的竹笛一直高亢激昂,就像漫山遍野開滿了鮮花,給心靈帶來了希望,把人帶進聒美的心境。
杜明月帶著那顆熾熱的心,懷著心中膨脹的那份熱誠,向三人告了別,離開環翠亭,獨自一人溜達著回到客房,靜靜地躺在床上,思考著這幾天一連串的事情。
心中自言自語:“當初學武時,師父就告誡我,什麼也不要想,專心地練武。是不是為報仇而習武,心性已死?倒不光是容易走火入魔,因為一旦大仇得報,往後的路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是不是報完仇以後就可以享受太平生活?娶媳婦兒,生孩子,再養孩子長大,再給孩子找個門當戶對的,再生孩子……”
“你能有這個想法很有意思啊,這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杜明月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這個聲音聽起來很熟悉。換做是在過去,他會覺得聽起來會很親切,可如今卻感覺脊梁骨發涼。
“您……您怎麼……也來花喬堡了?”都沒有戰戰兢兢地問道。
“哈哈哈哈,誰說我們在花喬堡了?你仔細看看這是哪兒!”那人笑道。
杜明月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剛剛躺下的客房裏,四周霧氣蒙蒙的,分辨不出南北,奇怪地問道:“不在花喬堡,那是在哪兒?我已經死了嗎,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看樣子也不像是在閻王殿啊!難道這是在天上?不對,天空應該亮堂堂的,可是四周卻是烏七八黑的!”
“笨蛋啊,這是在你夢裏!”
“在夢裏?”杜明月驚詫道。
見那人的身影從濃霧中走出來,站在自己麵前,杜明月壯起膽子問道:“您這是要帶我走的意思嗎,鬼帝?”
那人確長著一副鬼帝叢靜堂的相貌,哈哈大笑道:“什麼帶你走,我可不是負責抓小鬼兒的,你以為我是閻王殿裏勾魂攝鬼的牛頭馬麵啊!”
杜明月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一點,說道:“原來我是在做夢啊,怪不得呢!可能是因為心中想您了,所以才會夢到鬼帝,我還以為是您在下麵覺得寂寞了才給我托夢呢,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要我去完成呢!”
“你還記得當初為什麼把雙鐧傳給你嗎?”叢靜堂擺出一副不快的表情。
杜明月回答道:“當年鬼帝要我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就像唐朝秦叔寶、宋代八賢王那樣,做一個鐵麵無私、公正有權威的人。”
“你做到了幾點?我看你留戀於兒女私情,還惦記著娶媳婦兒生孩子!見到喜歡的人受傷就忙了手腳,受一點刺激就想逃避,這叫穩重嗎?別忘了我把雙鐧交給你的初衷!”叢靜堂憤憤道,“看到你這麼不爭氣,我很傷心啊,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對付壞人可以以德服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樣武林豈不是少了一個奸邪,多了一個正義,個人恩怨又算得了什麼!”
“哦,這麼說鬼帝是來指點我的,多謝您老的教誨!”杜明月被他說得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跪下來給叢靜堂磕了一個頭。
“那當然啦,還有武功。我一生的許多武功還沒有傳完,就這麼走了我有點不甘心!跟我說說,練功時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遇到什麼令你停滯不前的狀態沒有?”叢靜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