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幹你們的活兒吧!”邢雲飛拍了拍一個家丁的後背道,瞥見朱寶琳像撿著便宜似的不停地忙活著。
當所有的災民都吃飽了,邢雲飛將剩下的幾個饅頭送給牆角下幾個抱著小孩的老人,命人把空了的大鍋和笸籮抬回去莊裏。一眾百姓紛紛跪倒在門前,叩謝金寶山莊的布施,把馬莊主“錦豹財神”的名頭喊得特別響亮,嶽紅玉在庭院裏聽得出神。
朱寶琳隨著邢雲飛回到莊內,見馬如羽已經安排好了酒席。
大家圍著圓桌坐好,見桌麵上雖然簡單,卻已經夠豐盛了,除了幾盤魚肉和可以儲藏的白菜蘿卜,還有許多夏秋才有的青菜做成的佳肴,給這個寒冷的季節增添了幾分生機。
“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想到莊外還有許多人衣食無著,朱寶琳感歎道。
“是啊,這是《朱子家訓》裏麵講的,莊主也經常告誡我們要節儉!若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嶽神醫、牛大哥和兩位姑娘海涵!”邢雲飛說道。
幾個人相互客氣一番,馬如羽挪動著身軀,不斷地勸吃勸喝,嶽紅玉也體驗了一把山東人的好客。
席間,說道邢雲飛火甲的身份時,馬如羽道:“雲飛練的是赤焰神功,雖是跟火有關,但生於正德九年的庚寅年,老夫也不會懂五行八卦,究竟是不是也不知道,但感覺與甲字沒有任何幹係。還是讓他跟你們一塊兒去吧,畢竟武林中出了敖壬這個敗類,金寶山莊也有除奸的義務。”
“好,我這就去收拾一下。”邢雲飛放下筷子。
“唉,也不急於一時,吃完再說吧!”朱寶琳見他嘴巴還在嚼著,說道。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邢雲飛說著,一施禮就退了下去。
“他臨走前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完,咱們隨意吧!”馬如羽著,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嶽紅玉等人一一作了解答。
一夜休整之後,嶽紅玉已卸掉了身上的疲憊,趕在雞公打鳴之前就起床了。
嶽良元身子經不起鞍馬勞頓,睡了兩宿也沒恢複過來,按照馬如羽的吩咐,邢雲飛早早為他準備好一輛馬車。
東方一露出魚肚白,嶽紅玉就親自駕起了馬車,向著龍頭島方向駛來。
邢雲飛在前邊帶路,牛大力在隊尾斷後,朱寶琳則坐在馬車上陪著嶽紅玉聊天,因為馬車再快也不如騎馬迅速,一天時間肯定趕不到海州,便在徐州城裏找了一間客棧休息。
次日一早啟程,行至半路的一座山岡下,嶽紅玉拉住馬車。
“怎麼了,紅玉姐姐?”朱寶琳問道,嶽良元探出頭來問明原因,牛大力和邢雲飛也靠到馬車旁邊。
“我們被人跟蹤了!”嶽紅玉說道。
牛大力回頭看了看,卻沒見到一個人影。
嶽紅玉道:“我們被人跟蹤了,現在這個位置正好被山岡擋住,看不見的!自從出了客棧,這夥人就一直跟著咱們,隻是隱藏得比較厲害,估計身手不錯,不像是攔路的普通強盜。”
“占據山頭的強盜也不會跟著咱們走這麼遠,一般都隻是攔路埋伏。”邢雲飛考慮到嶽良元不會武功,如果對方人多,一旦動起手來還得分心照顧著馬車,於是說道,“嶽姑娘,你們還護著讓馬車先走吧,我和牛大哥攔住他們,別讓嶽神醫犯險!”
“雲飛老弟,你也一塊兒護著馬車吧,以防對方前邊還有同夥。區區幾個毛賊,交給我一個人就搞定啦!”牛大力一排胸脯。
“好吧,牛大哥自己小心點!”邢雲飛囑咐道,調轉馬頭繼續在前麵打頭陣。
“牛師兄,小心之餘,務必問清楚這幫人的來曆,這裏就交給你啦!”嶽紅玉說完,揮起馬鞭,一抖韁繩,馬車帶著滾滾塵埃消失在山野。
牛大力從馬背上跳下來,將馬牽到山腳下拴好,自己則坐在一塊石頭上,曬著剛升起的太陽,拔了一根草棍兒扣著牙,撈起旁邊草窠裏的一塊大石,在手上掂量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