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本來隻是逆來順受,如今見師弟受了欺負,心中壓抑已久的憤怒一股腦兒的爆發出來。
“啊呀!”牛大力大叫一聲,掙脫抱住自己的幾雙手,但這幾雙手瞬間變成拳頭落到自己身上,牛大力見招拆招,逐漸落到身上的拳頭少了。
由於都是源於同宗的武學修為,一邊是一招快似一招的進攻,一邊是一招快似一招的格擋,牛大力頓覺體內真氣亂湧,終於使出一招群魔亂舞,將幾位師兄打得後退幾步。
“糟糕,還幫他通關了!”石公美丟下躺在地上的杜明月,向牛大力靠過來,其他幾位師兄也一步步挪過來。
“住手!”一聲喝道,石公美等人立即收了架勢,退到了一邊。
杜明月揉揉烏青的眼眶,睜開眼一看,一個白胡子老頭兒站在門口,後麵跟著一位手拿判官筆的中年漢子。
“鬼帝!”牛大力和石公美等七人全部跪下喊道。
“原來他就是師父說過的平都山鬼帝叢靜堂!”杜明月思忖著,隻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
叢靜堂將杜明月扶起來,狠狠地瞪了石公美一眼:“一會兒再找你們算賬!”
“你跟我過來!”叢靜堂對杜明月說道,兩人來到屋簷下,剛走上台階便停住了腳步說道:“哦,軒五啊,這幾個觸犯了門規的就交給你處置了。”
“屬下遵命!”拿判官筆的中年漢子應道。
見鬼帝護著新來的師弟,石公美戰戰兢兢地問他:“穆師伯,鬼帝什麼時候出關了?”
“閉嘴,先管好你自己吧!看見我手裏的判官筆了嗎?我鐵麵判官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把屁股都露出來吧!”穆軒五拿出了戒尺。
“穆師伯明察,是小師弟杜明月先動手的!”其中一個見到戒尺,連忙解釋道。
“看看你們這幾個當師兄的,怎麼就不知道謙讓一下新來的師弟!”穆軒五說道,幾個低著頭不做聲了。
叢靜堂在屋前椅子上坐下,一把抓住杜明月的手腕,摸了摸身上的筋骨,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杜明月不明白鬼帝什麼意思,但覺得他似乎有些偏袒自己,於是問道:“鬼帝爺爺,剛剛聽石師兄說我奶娘遇害了,可是真的?”
“你們這幾個長舌頭,屬老娘們的?嘴上連個把門的都沒有!”叢靜堂衝著石公美恨恨道。
那幾個趴在地上的,把頭壓得更低了。
“看來是真的了,那晚奶娘將我救出,自己卻受到牽連,您可知我爹爹是怎麼遇害的,我繼母又為何加害與我?”杜明月有些激動。
“練功之前,你師父可曾告訴你天魔功的禁忌?”叢靜堂問。
“師父說過,心無旁騖,專心練功。”
“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你隻管練好你的天魔功,記得你說過的話,”叢靜堂壓低了聲音道,“鬼帝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牛大力離著近,一聽鬼帝這般說,撲通一聲跪下說道:“杜師弟一時口誤,鬼帝爺爺莫怪!”
杜明月想起去年在陰曹門外說這話的情景,也跟著跪下來。
叢靜堂道:“都起來吧,要責罰的話我還要等這麼久嗎?”
這時院子裏傳來“啪啪”的聲音。
叢靜堂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我們平都山最忌同門相鬥,一點心胸沒有,還怎麼練天魔功,兄弟如手足,手足不團結,傳出去也不怕丟人。念你們年幼,今天隻給你們一點教訓,這還是輕的!”
杜明月知道石公美他們在受罰,便道:“鬼帝爺爺,他們因為我而受罰,饒了他們吧!”
石公美見其說情,心中不悅,暗道:“假惺惺地裝給誰看!”
穆軒五:“戒尺每人十下,每人才打了三板子,還有七七四十九下,我鐵麵判官送出去的板子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問他們願不願意吃下這一記板子?”
“我願意替幾位師兄弟受了剩下的板子!”牛大力道。
“說出個理由我聽聽,看我願不願意給你!”穆軒五道。
“不管幾位師兄動機如何,剛剛多虧他們,我的第四重天魔功才能突破,不知這個理由算不算?”牛大力道。
穆軒五想了想道:“既然有人願意,我也是周瑜打黃蓋,反正我的板子是送出去了!”
啪啪幾板子戒尺落到牛大力的屁股上,倒讓石公美幾個心裏多了幾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