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見(必看)(2 / 3)

她不知道她的使命,亦不知該做些什麼,隻是隨著現實走,拉動著她疲憊的心靈。

一杯桃花酒灌入口中,順著喉嚨緩緩流入,香醇柔膩。來到這裏,有那麼多牽絆,不過好在,我還可以坐在這兒,賞賞花,喝喝酒,做個真我。蘇暮染嗬嗬地笑了。

楚淩星從未見過此般情景,陽光透過薄粉地花瓣,斑駁花影間,高貴的光影在蘇暮染灼灼紅衣中不斷閃動,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她微醺而染上緋色的兩暈,烈焰紅唇邊點點酒漬時不時反射的光亮狠狠撞擊了楚淩星冷漠了十七年的心。

他感覺有什麼在變,他很渴望,渴望成為她左眼上妖嬈又深情地淚痣,映在她臉龐,留在她心間,

喝多了,似乎記起些什麼,蘇暮染唇邊漾起意思無奈的笑。

她所有的感官似乎在漸漸減退,腦海中隻有那一段記憶,今日此時此地,是滿樹無暇梨花,往日是至情至景桃花,她緩緩起身,楚淩星正在暗處緊緊注視著她,心中地所有隻追隨一人。

蘇暮染想起了那一段舞蹈,那段舞於十裏桃花的邂逅。她揮起了寬大的紅袖,腰肢被一根暗紅流雲紋腰帶勾勒得精巧秀致,身姿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落花繞樹疑無影,回雪從風暗有情。(引自《王郎中妓席五詠舞》)

嫋嫋腰疑折,褰褰袖欲飛。霧輕紅躑躅,風豔紫薔薇。(摘自《舞》——唐張祜)

她在跳舞,對,他知道。她是那麼的美,她的發絲不受世俗的束縛,輕輕一舞,三千青絲在風中淩動,讓光輝鑲鍍薄金,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還有,她,全身心地沐浴在金輝中,楚淩星能看到有一層朦朧籠罩在她身上,隱隱的光暈,如夢似幻,感覺一片遙遠,像紅塵幻境中抓不住的美好與幸福。

蘇暮染記起了,對,當時就是這麼跳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讓他遺落了身與心,罔顧了倫理與世俗。她並沒有想過引起他注意,在她眼中,他隻不過是尊貴的普通皇子而已,她隻是想爭寵,想要更多榮華富貴,隻因她過得並不好。

她的舞姿很美,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醉酒的渾濁,還讓她更加灑脫,飄逸,隨心隨情。那梨花白下的烈焰紅衣成了楚淩星一生中最無法忘懷的記憶,久久縈繞他心。

她還記得曲終一舞盡,他呆呆地怔在那,傻傻地看著她,她比他大不了幾歲,也愣愣的看著他,四目相對,終於,他紅了臉,羞澀的挪過來,和她說了幾句話,便跑開了,那時她還疑惑不解,後來才明白一切。正因那十裏桃花下的驚鴻一舞,她的一生才會跌宕曲折。

一舞已盡,楚淩星看見那抹紅踉踉蹌蹌地走向一顆高大的梨花樹,楚淩星想去扶她,但理智阻止他邁出地步子。

蘇暮染的顯現玉手摸索著遍布密致紋路的樹幹,慢慢坐下,靠在樹旁,微風輕拂,片片雪白落在她如鍛的烏絲上,紅衣上,蘇暮染的世界一片恍惚,她的眼隻能看見模模糊糊的落日,逐漸變得黑暗。隱約中,她似乎能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與召喚,他好像真的回來了,似往昔般的輕撫,懷抱,親吻,她全身灼熱得滾燙,恨不得掙脫所有束縛。

楚淩星看見她依著梨花樹而憩,他知道她醉了,想帶她到床上休息,畢竟,受寒不易懷孕,以後還得——楚淩星有點兒羞赧,他怎麼會這樣想,但念頭一出,不自覺湧現出了許多畫麵,止不住的甜蜜與幸福浮在嘴邊。他放輕腳步,眼中隻有她。他慢慢蹲下,細細端詳女子,她睡時也如此美,蝶翼般飛翹的睫毛,眼角處別有一番風情,左眼下的淚痣醒時妖嬈,睡時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憫。

他想抱起她,可手卻禁不住往上移動,輕輕撫摸她的臉龐,白皙滑膩,微涼,舍不得手中觸感,渴求更多,白雪冰肌映襯得唇更鮮豔,他能很清楚的看見微揚的嘴角,與紅唇上細密錯落有致的紋路。他慢慢接近,嚐試,體味。

柔軟又飽滿,他的心猛地一顫,一股莫名感慫恿著他篡取更多,用舌尖細細描繪輪廓,感受她的美好。

她沒有拒絕,甚至在迷迷糊糊回應,於是愈加興奮與熱烈,不斷進攻,摟住她的腰,手不斷遊移。

梨花簌簌落下,似飄雪紛飛,樹下,紫衣與紅衣交纏一片,旖旎又絕美。

蘇暮染幻覺一片,以前的他回來了,來找她了,還是以往的熱烈,是不是就可以放縱自己去沉淪,去彌補自己對他的傷害。蘇暮染感到頸上隱隱的齧吮,有點癢,有點疼,這種感覺,好像…不對!蘇暮染清醒了一大半,原本半睜半閉的美眸瞬間睜開,看見眼前模糊放大的臉,馬上掙脫出一隻未被禁錮的手,用力打向那人的臉龐。

時間有了一兩秒的靜滯,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下來,蘇暮染怔怔地看著眼前人,世界隻剩落花之聲,楚淩星停下了動作,因為他看見了她的眸子,極致的黑魅內有幾點星光,沉入,像看見一個浩瀚無邊的黑色空間中,有無數閃爍的星辰在遊弋浮動,又有排列成環狀帶狀的星雲,環繞著一個晶亮發光的美麗球體,如此絕世的美眸,他第一次見,便被深深地震撼了。

蘇暮染趁機一翻,推開楚淩星,慌忙站起來,臉上表情很不自然,“你是何人?膽敢擅闖鳳鸞宮!”

楚淩星暗暗驚訝著她的手勁,不過也不惱火,拍拍沾上些許落花的袍子,瀟灑一站,邪邪一笑,“我不光擅闖了鳳鸞宮,”頓了頓,重聲說,“我還非禮了東楚太後!”

剛剛蘇暮染半清醒的時候,是想叫侍衛,可轉念一想,堂堂南澳公主,東楚太後,與男子私會,會以不貞之罪而被處以極刑。況且,蘇暮染看清了來客的臉。

蘇軟下了語氣,“你想幹什麼。”好漢不吃眼前虧,在對方來意不明,而自己實力不敵時,還是以柔克剛為好。

“你既已失貞,又頗有幾分姿色,我看你,不如就當我的鸞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