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邊休息直到天慢慢黑了下來,我想念處於人群中的感覺了。
我討厭接連不斷的應酬但我更討厭孤寂的山野,我想要看見寧老爺子,想要聽他爽朗的大笑聲。我學著他的樣子仰頭“哈哈”了幾聲卻總是不像,為什麼會不像呢?我不信邪的不停大笑,卻越笑聲音越變了味道,有些喑啞起來。疑惑變成了憤怒,大腦好像變成一罐裝滿汽油的油罐,想去燃燒又拘於囚禁它的鐵皮。“怎麼會不像?為什麼會不像!為什麼!給我個原因!”四周除了緩緩流動的河水就是石塊,就連樹木也遠在五米開外。我對著空氣喊叫了一會沒有人理會我,低下頭沉默怒火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不像就不像唄,為什麼一定要像人家寧老爺子?腦海裏一個聲音對我說。“可是為什麼會不像呢?我明明已經做到音調一致了!”那個聲音沉默了,似乎是回答不上來。腦海裏又蹦出來一個我很熟悉的聲音,“它”聲調很優雅、很美,比剛才的那個聲音好聽多了。(也許是寧老頭子喉嚨的內部結構與眾不同吧?)說完它也哈哈大笑的反複學了好幾遍,好聽的低聲部卻沒那個味道。我搖搖頭剛想說話“它”又似乎變得很興奮的打斷我,
(我覺得一定是他的喉嚨內部構造與眾不同,咱們得回去切開他的喉嚨好好研究一下!)說完“它”又學了村民的聲音跟我對話,又去扮豬扮鴨。相當熟悉的聲音我閉上眼睛好像就處於村子裏一樣。(看,唯獨那個老寧頭的笑聲我學不會。咱們快些回去切開他的喉嚨好好研究一下跟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哎呀,又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研究嘛。)我耳朵裏好像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勸阻我,具體什麼聲音嗡嗡的好像是耳鳴聽不清楚。我感覺奇怪,這隻是為了學寧老爺子豪爽的笑聲他為啥要阻止我?這種笑聲真的很好聽嘛。(對啊,不知道別瞎添亂,老實悄悄地!)瞧,就算這種威脅的聲音也像天籟一樣好聽。果然那種煩人的嗡鳴聲音消失了,看來他是想通了。哈哈。
我不屑的大聲笑,慢慢順著河水向上流走去。我總想著學那種笑聲一路上也練習了很多次卻總是做不到,怒火充斥著大腦,很想找個人讓我發泄怒火。實在憋不住用一發奧術飛彈把一顆小樹轟得碎成幾截才覺得好受了些,之後卻又有些後悔藍量有限怎麼能隨便浪費呢?可感覺到藍量似乎還是充盈的似乎並沒有浪費一絲一毫。
這怎麼可能的呢?真是為什麼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哈哈哈哈~!可是為什麼第一次使用的時候會消耗藍量呢?腦海裏一個聲音順著我話的內容向下說,我有些迷糊,什麼時候用過奧術飛彈了。。這不是我第一次使用嗎?對了,我用了。。多少次來著?
思維很混亂,我去問“它”卻得不到回答。這時那個聲音又問我,“它”是什麼?真是可笑,“它”是什麼?“它”就是我的一部分啊。。“它”是我身體的哪一部分啊?
我不知道,我努力去想,每當想到什麼的時候總是有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他在我麵前仰起頭大笑,我去看他的臉卻隻能夠看見下巴。忽然一個很熟悉的波動闖進我的腦海讓我不得不又轉去想這是什麼,是“它”。“它”的聲音依舊是這麼好聽,就像是在唱快歌一樣聲調很尖銳語速很快,我卻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我就是你啊笨蛋!我是你的手、我是你的腳、我是你的血液、我是你呼吸用的肺、我是你最有力的心髒、我還是你貫徹思維的大腦!我就是你明白了嗎?)
我心中的疑惑迎刃而解,“它”就是我啊為什麼要疑惑呢。耳邊又傳來那個奇怪的嗡鳴聲,就像是蒼蠅真是令人難受。我不等“它”說什麼就對他大喊:“消停的!太吵了煩人!”
月上中天,遠遠地看到那個村口的道標——我還在那上麵睡過一覺呢。這時也顧不得去練習笑聲快步跑了過去,石頭並沒有什麼變化它還是石頭也隻能是石頭,沒有變化讓我有些失望。一個聲音又跳出來插嘴,我雖然很煩他卻還是聽出來他在順著我的話說:你都能變化它為什麼會沒有變化呢?。。我有變化嗎?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我去問“它”,“它”很快就回答,(當然有變化了。人總是在變的,從嬰兒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中年,老年最後死亡。就像是果樹的開花結果一樣,慢慢的變著成熟。你當然有變化啊,你更加成熟了!那這塊石頭也應該有變化了。)
哦,對就是這個道理。我一發奧術飛彈把大石炸碎,寂靜的夜晚“轟轟”聲音應該能夠傳出好遠,我近前的村子裏更是不停的傳出越來越響的狗吠聲、大聲的喊叫聲和疑惑聲。我仰天哈哈大笑然後又是很懊惱,為什麼學不會呢?我看見離我最近的那扇窗戶被打開,一張很多褶皺的老臉探了出來,寧老爺子對我說:“大半夜發什麼瘋!快進屋裏來門沒鎖。。老大老二呢?他倆哪去了?”老大老二是誰?好像有些熟悉但記憶裏找不到這個人啊。我嘴裏念叨“老大老二老大老二。。”一邊回憶一邊腳下不停。實在想不出來他是個什麼人我們有交集嗎?我們見過嗎?我們一起吃過飯嗎?我們說過話嗎?。。好像,沒有吧。我仔細的梳理我的經曆,我從現實世界裏死亡——我死了??!!,然後落到這裏來,然後寧老爺子對我很好,然後呆了兩天,然後接到任務——我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啊,這麼危險的任務我為什麼要去接呢?。。然後呢?這是個什麼任務?我去了哪裏?我。。我。。我。。我感覺從頭到腳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又麻又涼。巨大的謎團越來越多,越挖越多。(你沒接什麼任務啊?任務是什麼?你今天隻是出去玩迷路了罷了。山火是你自己引出來的你還說真美啊,你忘了?)“它”的聲音很輕快,我似乎還能夠看見“它”撇了一下嘴。“它”有嘴?似乎還有一個漂亮的臉蛋。。胸很大,腿很細。。哈哈哈哈怎麼“它”跟我想象的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