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郝俊第一反應抱起莫寒,衝了出去,雙手抓著莫寒的手,手都在顫抖,“馬上就到醫院了,堅持住小寒。”
才幾分鍾時間,汗水順著臉頰兩側滴落,莫寒雙手用力,臉色白的嚇人,“我,我堅持。”
“啊,不行,太疼了。”莫寒肚子裏的孩子在滾動,子宮壁很薄神經更加的敏感,緊咬壓根,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鼓了出來。
司機在一路飆著車,許郝俊摟著莫寒,擦拭著莫寒的汗水,對著司機吼道:“快點,在快點。”
事情發生的太快,黎凡厲色的盯著空檔的門口,“碰”清婉被黎凡踢到滾了幾圈,“很好在我眼皮子地下還敢有動作。”
“哈哈”清婉忍著胸口的疼痛大笑了出聲,咳咳兩聲咳嗽出鮮血,顯得清婉更加的癲狂。
司徒老爺子最後看了一眼清婉,跟著許爸爸出了客廳,冥頑不靈,到了今天要是還不放下,司徒老爺子真是白活。
“這裏交給你了,我不希望在看見她。”黎凡叮囑著法克,法克明白頭的意思。
“好,我會處理好。”
黎凡離開後,清婉看著圍住她的保鏢,身子不停的顫抖,終於怕了,“我錯,放過我。”
法克嗤笑的盯著恐懼的清婉,現在才知道害怕,已經太晚了。
車上莫寒肚子抽痛,感覺到羊水破了,驚恐的道:“要生了。”
許郝俊整個人都僵住了,盯著莫寒的肚子,下擺已經濕透,“快,快,還有多久能到醫院。”
司機咬著牙又衝過了一個紅燈,計算著距離,“還有五分鍾。”
莫寒這時已經疼的不能說話,肚子很疼,兩個孩子在肚子裏動,莫寒擔心自己的肚子會不會破掉。
下擺已經染紅了一片,許郝俊心裏咯噔一聲,抓著莫寒的手,“堅持,小寒在堅持一會,我們馬上就到了。”
隨著出血莫寒精神有些恍惚,很想睡覺,狠狠的咬了舌尖一口,眼睛清明了許多,“我不能睡,孩子。”
“對,不能睡,你想想孩子,想想我,想想大家。”許郝俊聲音都在發顫,莫寒的臉色有些發青,他知道這一胎的驚險,一定不能有事。
吱嘎一聲車子停了下來,已經得到消息的海恩醫生,早就在門口準備妥當,莫寒直接被許郝俊包上了床,護士快速的護著莫寒直接進入了手術室。
許郝俊站在門口處,眼睛不眨的盯著手術室,手指尖僅僅的扣著自己的掌心,疼才讓他知道不是夢,莫寒真的在搶救。
許媽媽趕來的時候見兒子身上的血跡已經幹了,眼淚唰唰的掉了下來,僅僅的握著自己老頭的手,心疼的盯著手術室,小寒這是多危險。
許郝俊現在什麼都聽不見,恐懼環繞在他的心頭,上次莫寒流血,好像還在眼前,再次出現許郝俊緊著嘴唇。
黎凡是最後一個到的,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直接來到了許郝俊身邊,沒有問莫寒究竟如何,見許郝俊身上的血跡,也知道莫寒並不好,臉色越發的陰沉,想到了四年前他也是一身鮮血。
許郝俊好像找到了發泄口一樣,揮拳照著黎凡的臉狠狠的給了一拳,“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小寒也不會早產。”
“碰”倒在地上的黎凡,狠狠的擦了嘴角的血跡,利索的跳起來,給了許郝俊肚子一下,丹鳳眼中滿是暴虐,“你怪我,是你的錯,你自己沒解決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兩個人都找到了發泄恐懼的宣泄方式,誰也不管誰,一拳一拳的打在對方的身上。
許爸爸拉住司徒老爺子,微微搖頭,這樣也好,發泄過了,兒子就能冷靜下來,萬一莫寒真的有什麼不測,兒子也不會一下子崩潰。
許媽媽捂著嘴在許爸爸的懷裏低聲的哭泣,司徒媽媽也不好受。
“別打了。”小貝的聲音突然出現,纏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愣住了,同事側頭隻見小貝抿著嘴,拉著念念正站在走廊處。
二人最終鬆開了雙手,各自站在一旁,小貝拉著念念走上前,來到許郝俊的身邊,“媽媽的情況如何?”
許郝俊低頭看向冷冰冰的小貝,抬起酸疼的胳膊,揉著小貝的頭發,沒有隱瞞,“情況不是很好。”
小貝抿著嘴,一言不發,他今天放學就帶著念念過來,先去了病房知道媽媽不見了,後聽傭人說了經過,在手術室,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站在許郝俊的身邊,伸出手拉住許郝俊的大手,眼睛不眨的盯著手術室,“媽媽不會有事的,她說過,心裏有惦記的人就不會離開。”
許郝俊的眼裏閃過光亮,回握緊了小貝的手,“恩,他會平安。”
念念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敏感的她也知道不是好事情,鬆開小貝的手,側頭看向黎凡,見黎凡嘴角的血跡,蹬蹬的走過去,仰著頭糯懦的問,“爸爸疼不疼。”
黎凡彎腰抱起許久沒見的念念,緊緊的將念念摟在懷裏,他羨慕許郝俊和小貝之間的父子情,剛才的情景吃痛了他孤獨的心,還好還有女兒,“不疼。”
念念眼睛一紅,“爸爸騙人,都流血了。”說著扯著自己的裙子一角要給黎凡擦嘴角。
黎凡勾著嘴角,“嘶”疼,任由念念不專業的擦拭,“念念真乖,爸爸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