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踏上了回家的列車,車上人不多,我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感慨良多,我在外麵漂了半年終於回家了。
火車到了我的家鄉的火車站,我下了火車,站在火車站前看著偌大的車站,我從這裏出發,最終又回到這裏,我轉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可是我在這個圈上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永遠難忘。那一刻我瘋狂地愛上了火車站,以後我每次離開都從此開始,載著我駛向不同的遠方,載著我從不同的遠方回到這裏。
我打了個車直奔醫院,我在第一病房看到爸爸坐在媽媽的病床前,我推門進去了,爸爸看到我先是一驚,然後笑了,給我拿凳子坐下,媽媽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看見我使勁的笑了,我突然就想哭了。我說媽我回來了。媽媽說嗯,回來就好。
以後的幾天我就一直在醫院陪著媽媽,旁邊的那個病床上也有一個人也是她的兒子陪著她,她的兒子跟我差不多大,所以我們都很聊得來,在病房裏講笑話,講在外麵的見聞,那幾天媽媽很高興,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過了幾天旁邊的那個病床上的人出院了,整個病房就隻有媽媽一個病人了,每天會後很多的親戚朋友來看望媽媽,很多人知道我這半年沒有上學,他們也沒問我去哪了,隻是很多的人對我說回來上學吧。
姐姐抱著她的小閨女來了,她的小丫頭叫童童,5歲了,童童聽說我沒上學就對我說舅舅你不乖,不好好學習不是好孩子,你看童童都已經上幼兒園中班了,老師今天又誇我了。說的整個病房的人都笑了。我抱起童童說舅舅以後要跟童童學習,做一個乖孩子,好好上學。童童說好啊,咱倆拉鉤。然後就伸出小拇指,她的小拇指實在是太小了,我說等你的手指頭長大了再跟舅舅拉鉤吧。童童生氣的說媽媽,我不跟舅舅玩了,他是大壞蛋。
那天晚上爸爸讓我回家睡覺,他在那陪著媽媽,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我在外麵吃了點東西,就匆匆忙忙的去醫院了。病房在三樓,我在坐電梯上樓還是爬樓梯上樓這個問題上猶豫了3秒鍾,最終決定坐電梯上樓,也許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在電梯上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電梯裏還有幾個人,電梯一停弄得人心惶惶的,有個醫院的醫生也在裏麵,他打了個電話,說趕緊找人來修電梯,一會兒還有一個手術呢,聽到他說是1號病房的病人,我一想媽媽就住在一號病房,而且那個病房就還一個病人,不由得一陣心跳,過了一會兒電梯被修好了人們都出來了。我趕緊的跑到病房,剛要推門就聽到病房裏爸爸媽媽的對話。
媽媽的聲音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我一會兒就要做手術了,我的身體弱我自己知道,我可能·····”
爸爸打斷了媽媽的話:“沒事的,有我在呢,一定會沒事的。”
媽媽咳嗉了一聲說:“你讓我把話說完。”
爸爸嗯了一聲。
媽媽接著說:“我的身子很弱萬一下不了手術台我還有一個請求。”
爸爸緊緊地握著媽媽的手說:“都是一家人,怎麼還說這個,再說你肯定會沒事的。”
媽媽顯得很急切的說:“你一定要答應我,要不我上手術台也不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