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連續不斷的從樹林中爆發出來,喧囂不已。相隔甚遠的地方,原本安靜棲息著的鳥撲棱棱的飛騰而起,如此大的動靜已經驚擾到了它們的休息。
嗷!
全身放著詭異紅光的血色麋鹿嘶吼中帶著些許的興奮,好像是自己的大仇已經得報了一般。此時的我還在隨著巨木而下落,抓住樹枝的雙手早就被震得有點麻木,我的身體像是家裏冬天晾著的鹹魚,甩來甩去的感覺自己的肉都要被從骨頭上分離了。
“風哥,你還活著嗎?”柳南的聲音在山穀中響起,空中飛舞的各種灰塵、碎屑、樹渣阻擋了不少的視線,他們也無法查看清楚我具體的境地。
由於各種樹木的的攔阻,相較於最開始的時候,巨木的下降速度稍稍的有所減緩,但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依舊是那麼迅速,更叫人蛋疼就是那血色麋鹿輕輕的躍上了倒地中的巨木,如履平地般的朝著我所處的位置走了過來。
“快看,那隻血鹿它上樹了。”胡悅的一聲驚呼傳入我的耳中,他們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小悅悅你的師傅還活著呢,這鹿肯定是去找他算賬的呢。”筠怡精準的分析出了答案,事實正如她所說。
“我去,不是吧,風哥今天怎麼這麼倒黴,運氣也太差了點吧,難道是他上完了廁所沒洗手?”柳南在那裏自言自語的進行分析,我保證脫險後不怕死他。
掛在樹枝上,一邊關心著自己現在和地麵上的距離,一邊注視著那四處搜尋著我的血色麋鹿。這種感覺已經無法用詞語來形容,如果非要我說的話,那就請讓我說髒話。
時間慢慢流逝,現在簡直就是度秒如年。懸空著的身體離地麵越來越近,而那麋鹿距離我也是越來越近。甚至都能感受它身體上那血腥而又凶戾的氣息,一旦被它發現我藏在茂密枝葉下的身體,恐怕距離死也就不遠了。
死亡也就掉一級,但是多少有點不甘心,我都還什麼都沒做呢,就要這樣沒有太多意義的死掉,實在是有點憋屈。
低頭快速的掃視、觀察著身下的情況,我想找找看有沒有一個合適的著落點,狗急了還會跳牆,更何況我如此機智一個大活人,以我現在的生命值就算摔倒地上,應該死不了。不過我心裏也沒底,畢竟以前也沒從這麼高的位置掉下去過,如果換成是現實環境那可是要死人的。
嗷嗷!
血色麋鹿的吼聲再次響起,聲音中帶著更為強烈的興奮之感,因為它已經發現了我的位置,利用吼叫發泄了心中的高興之後,它埋著頭就朝我衝了過來,那寒光閃閃的角刺上透露出刺骨的鋒芒,隔著老遠都有種身體被洞穿的感覺。
噠噠噠,它的腳步飛快,四蹄撒歡迅速的就竄了過來。事已至此,要麼等著被它刺死,要麼自己掉下去可能被摔死。我心一狠,牙一咬,握著樹枝的雙手鬆開,身體筆直的、毫無阻攔的、做自由落體的朝著地麵上撞去。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刮著,強烈的氣流讓我的發型變得淩亂起來。不少飛舞著的碎屑、枝葉撞上我的身體,即使穿著軟蝟甲都能感覺到隱隱作痛,幸好我拚命的護住了臉,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嘭!
好似流星撞地球,我的身體筆直的落在地麵上,如同一枚人肉炮彈轟炸目標,落地的衝擊波又將身周掉落在地的雜物給衝散。
“咳咳咳……”
捂著鼻子從漫天飛舞著的煙塵中爬了出來,頭頂的巨木已經停止了下路,修長的樹幹被它自己壓倒的其餘樹木給卡住,橫亙在了我的腦袋上。落地的瞬間我的生命值暴降了將近2000,眨眼的功夫就差點清空了。
掏出丹藥飛速的塞進嘴裏,吞服下肚,身體上顯現出來的綠色生命值提升的數字讓我稍稍心安。看來我的猜測還是比較靠譜,雖然差點沒命,但是幸好還沒掛掉,總比掛在樹上直麵那凶殘的血色麋鹿要好得多了。
“呀,師傅你跳下來了啊,我就知道剛才那個掉下來的是你,柳南說那是一根木頭呢。”胡悅歡快的喊聲從前麵傳來,這妮子的眼神倒是尖得很,總是被她第一個發現。
腳步蹣跚的從一片狼藉的樹林中走了出來,幸好那血色麋鹿沒跟著跳下來,否則的話我就是再機智也擋不住它了。
“臥槽,風哥你頭頂上那是什麼玩意,好像有東西掉下來了,往你腦袋砸了過來啊。”柳南一聲吼,把我給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