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的時候,黑老三用餘光看了一眼棺材的裏麵,之前掉在棺材裏麵的張天,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棺材裏麵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剝張天身上的皮一樣的,現在已經剝的隻剩下肉了,身上半點皮都看不到。
黑老三拚命的掙紮了一下,但是,那雙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一點都沒有鬆手的樣子。衣服的領子勒著黑老三的脖子,黑老三呼吸困難,臉都已經快要漲成了豬肝色了。
而這時,已經變成血人的張天卻突然從棺材裏麵站了起來,渾身血淋淋的,眼睛裏麵也全部都是一片血紅,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
“你是把它帶來的……你是把它帶來的……”黑老三不知道張天說的那個“它”到底是什麼東西。而,這個時候,拽著黑老三衣服的那雙手也鬆開了,黑老三就立刻往門外跑去。
那句話說完了之後,張天就跟瘋了一樣,從棺材裏麵爬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根白色的骨頭,朝著黑老三撲了過去。
黑老三哪有張天健壯,當然躲不過,身上被張天的白骨刺傷了好幾處,也就是後來我看到黑老三的時候的樣子。
等黑老三逃出張家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然後,他提著最後一口氣來找了我。
黑老三說的時候,我一直皺著眉頭,我想不通,我走的時候,李清漪的屍體明明還在棺材裏麵,為什麼黑老三說他帶著張天去的時候,沒有看到李清漪的屍體,隻要一個空棺材。
“你知道那個河工是哪裏人嘛?”我問黑老三,跟李清漪的屍體一起失蹤的還有那個河工,那麼這個河工應該是關鍵。
黑老三點了點頭:“那個河工是隔壁邵家村的,在鎮上當了好幾年的河工了,自從鎮上發展了旅遊業,雁水河一直都是那個河工打理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你去村裏打聽一下雁水河的河工,應該所有人都知道的。”
我點了點頭,暗暗的記下了邵家村,隻不過,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黑老三少一縷魂魄,自然不能跟伊楚他們一樣在外麵亂飄,在大叔的建議下,我弄了一個陶瓷罐子,把黑老三的魂魄養了起來。
弄完這些之後,天還沒有亮,我坐在房間裏麵,想著黑老三剛剛說的話。我覺得黑老三是不會騙我的,他都變成鬼了,騙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是,現在事情太亂了,我都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下手。
這時,那個怪老頭走進了我的房間:“我跟杜家人聯係過了,他們願意跟我們談一下時間就定在今天下午。”
我摸了摸酸疼的眉心,問怪老頭:“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嘛?”
怪老頭很不客氣的瞪了我一眼:“如果杜家人肯幫忙的話,這是最快的,也是最好的辦法,再拖下去的話,就就等著給黑老三收屍吧。”
看著怪老頭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說,我跟杜家人有“過節”?
“我一個人去吧,你們在家等我吧。”
怪老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歎了一聲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躲也躲不掉。”
怪老頭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扔下一張紙條,說了一句“隨你吧”,然後就走了。
我按照怪老頭給我的地址,輾轉找到了杜家,其實杜家很好找,越城區就那麼大,隨便找一個人都知道杜家是什麼來頭。我看著麵前這一棟氣派的白色洋樓,威嚴的大門,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跟門口的管家說明了來意,老管家倒是很和藹,開了門,讓我進去。
“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知道送上門來了。”我一隻腳剛邁進大門呢,裏麵就有一個老頭子衝了出來。
我一看,這不是那天堵在我家門口的那個老頭子嘛,聽他的口氣好像說是杜瑟的爺爺。
別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跑起來還挺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我的麵前了。
“我說您消消氣,我這回來是有事的,咱的事,日後再算如何?”畢竟是有求於人家,我隻能先服個軟。
“誰跟你日後再算,你賠我孫女、孫女婿我就跟你日後再算。”那老頭指著我的鼻子,胡子一顫一顫的。
“嘿,我說你這老頭怎麼這麼不講理啊,你孫女、孫女婿那是我害死的啊。葉浩那老婆早就已經死了,你們用犀牛角香給她吊的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葉浩分明就是杜瑟殺死的,你衝我這要什麼人啊。”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