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為什麼,他說,去東浦的一條必經道路上,鬧鬼!
後來,我苦苦的哀求他,大叔把他全身的家當全部都貢獻出來了,那司機才硬著頭皮答應我們了。
等我們上車之後,他看了一下我們的樣子,操著一口方言跟我們說:“你們這個樣子不是應該去醫院嘛?”
我實在是又困、又累、頭還疼,隻能衝著司機擺了擺手,然後示意他開車。
司機無奈,隻能發動車子朝著東浦的方向行駛而去,接近市區的路還是很平整的。但是,一旦快要到東浦,路就變得不平了起來。
前兩天才下過雪,雪化了之後,道路就變得泥濘了起來。晚上的氣溫比較低,化成了水的雪又凝結成了冰,跟黃泥混合在了一起。
所以車輪行駛在上麵,一路上都是冰碎的嘩啦啦的聲音。
大叔早已經呼呼大睡了,都已經開始打上呼嚕了。車子實在是太顛簸了,我就醒了,但是我是不願意睜開眼睛,幹脆就當閉目養神好了。
後來我感覺車速慢了下來,我稍微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借著車子車燈才看清,我們現在路過的地方,就是司機說的那一條傳說鬧鬼的路。也就是之前,劉警官帶著我跟大叔去警局的時候,發生意外的那條路。
司機看來對這條路也頗為忌憚,所以開的很慢。
開了大概有五六分鍾,我看到車上的時鍾顯示是淩晨三點鍾,不是午夜十二點陰陽交界的時候,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發生,所以我又閉上了眼睛。
就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司機突然來了個急刹車,雖然車速很慢,但是還是抵擋不住這種緊急刹車啊。
我的頭一下子就撞在了前麵的座椅上,疼得我暈頭轉向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的。
我揉了揉腦袋,抬起頭,正準備問司機的時候,我發現司機已經趴在方向盤上麵,暈死過去了。
等我看向車外的時候,嚇得我的頭都不痛了。
車前麵,站著一個白衣女鬼,低著頭,外麵寒風瑟瑟的,那個女鬼隻是穿了這麼一件單薄的裙子。寒風吹得她的裙擺獵獵作響,好像風再大一點,她的身體就會被風吹走了一樣。
慢慢的,她的頭,在車燈的照射下抬了起來。我立刻覺得胃裏麵一陣泛酸,差點就吐了出來。
這是一張極度扭曲之後的臉,大部分的皮肉已經腐爛了,五官全部都糾結在了一起。然後,她白色裙子的胸口處,也慢慢的滲透出很多的血來。
她應該是被車撞死的。
在我小的時候,七歲之前的我還是住在東浦的,那個時候我就聽說過關於這條路的很多傳說。
戰爭年代的那會兒,鬼子在這條路上槍斃過很多的村民。當時,就在路邊隨便挖了一個坑,就把那些屍體給埋進去了。
後來,每次經過這條路的時候,總是感覺涼颼颼的。晚上的時候,甚至還有些人說,聽到了槍聲。
再後來,改革開放之後,政府決定把這條路修建起來,但是工程拖了好幾年,每次開工一兩天,準出事。
不是挖掘機失控差點撞死人,就是吊繩突然斷了,中間還死過好幾個人。
雖然,後來警方調查,說那些都隻是意外事故,政府賠了錢,但是,都不敢再修這條路了。
聽鎮上的人說,後來這條路被我爹做過法事,消停了很多。但是,去年的時候,我還在青田鎮,也是我爹去世前的幾天。
本來打算重新動工的這條路,又死了一個人。
據說,死的是一個女學生,晚上回家的時候,被一個酒駕的司機給撞死了。然後,這條路就又不太平了。
那個時候,我爹已經病入膏肓了,自然就管不了這事了。
我看這個白衣女鬼,有點像之前鎮上的人形容出來的,被車撞死的那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