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淩已經失蹤好一段時間了,現在又突然出現了,而且還不是活人,已經變成一具幹屍了。我不禁替這個女學生感到有點可惜,這麼年紀輕輕的,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你們短時間內不要離開本市,以便接受隨時的調查。”臨走前,劉警官例行公事的跟我們交代了兩句,然後就帶著人走了。
“大叔,你怎麼看?”看著警察們走遠了,我在挪到大叔的身邊,問大叔。
“看那個女屍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是湘西的一種祭祀方法。”大叔還沒有說完,伊楚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我拍了拍被驚嚇到的小心髒,看了看伊楚,果然是鬼,來無影去無蹤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好奇的問伊楚,她當年不是大上海的歌伶嘛,怎麼會知道湘西的巫術?
伊楚白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那個女孩子的屍體被煉了屍油,所以整個人幹成了那樣。”
這麼一整個屍體,全部都被榨幹了,那是煉出了多少的屍油啊。
“這麼多屍油,拿來幹什麼?”我隻知道,婆婆會用少量的屍油來煉香。但那僅僅是少量,從下巴下麵提取到一點點,就可以製作很多的香。
難不成,是跟忘川的老板娘一樣,是拿來做長明燈的?
“拿來養小鬼的。”回答我的不是伊楚,而是大叔。
又是養小鬼,大叔用陰魂來養小鬼,怎麼還會有人用屍油來養鬼。
“聽你這麼說,我好像想起來鍾樓裏麵的那些壁畫,說的好像就是這麼一種祭祀儀式。”大叔皺了皺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跟我們說。
可惜,我當時沒有在意壁畫上麵的東西。
“是徐家後麵的那個鍾樓嘛?”伊楚問。
大叔點了點頭,伊楚苦笑了一下:“那就難怪了,我不是有跟你說過嘛,徐家當年請過一個巫師。那個巫師來了之後,就住在鍾樓裏麵,還把鍾樓重新翻修了一下。”
“是那個叫鄒海的巫師嘛?”這個時候,我也想起來之前借夢的事情。伊楚說的那個巫師,應該就是那個人。
“你怎麼知道的?”伊楚疑惑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她,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難不成我要跟她說,是因為她的孩子攝了我的魂,然後讓我目睹了當年的一些事情嘛?
關於屍油養小鬼,後來大叔跟我解釋說,用陰魂養的小鬼叫精鬼,是有智商的,大概跟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
而屍油養起來的就是惡鬼,它們一般都是沒有理智的,隻聽主人的安排。這個,倒是跟湘西人喜歡養蠱的道理是一樣的。
沒有人說話,墓地裏裏麵突然安靜了起來。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歌聲,就跟我之前在鍾樓裏麵聽到的一模一樣。
聽不清在唱什麼,但是能聽見是一個女人的唱。
“你們聽到了嘛?”我問大叔跟伊楚。我以為這次又跟上次一樣,隻有我一個人聽到了。誰知道,伊楚跟大叔都點了點頭。
“我知道是誰!”
說完,伊楚就二話不說的往前狂奔而去。
“唉……你等等我們。”我跟大叔賣力的在後麵追著,別看伊楚是個女的,但是她是鬼,她是用飄,我們是用跑的,跟我們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的。
誰知道伊楚完全都不搭理我,自顧自的往前走去,我仔細的看了一下,伊楚要去的應該是徐家老宅。
既然知道伊楚要去地方是哪裏,我也就不那麼賣力的追了。
要知道,我沒有吃晚飯,現在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了,再跑下去,我不被餓死,也被累死了。
但是,大叔的精力依舊很好,緊緊的跟在伊楚的後麵,我也隻能賣力的跟在大叔的後麵。因為我感覺到,我已經快要接近一個真相了。終於可以知道,這個困擾我這麼久的女聲是誰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伊楚要去的地方就是徐家宅子,之前,我聽歌聲,還是以為是在鍾樓裏麵發出來的。
但是,伊楚並沒有朝著鍾樓的方向走去,而是朝著後院走去。
我們到的時候,伊楚已經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這個時候,那個歌聲已經變得很清晰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這是鄧麗君的一首歌,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過了。
我走到伊楚的身邊,我發現她的肩膀在輕微抖動著,早已經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