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賠。”
此話一出,不但麻衣沉默了,連燕南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個男人,看起來雲淡風輕,氣質冰冷出塵,竟然也是個腹黑帝,這不吃虧的性格,都快趕得上燕大世子了。
收到燕南略微古怪的眼神,燕樓修俊美至極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掃了一眼蘭芝扭曲到極致的麵孔,眼裏閃過譏誚之色。
“逸哥哥,明明是她的錯,為什麼讓我賠?”蘭芝美豔的俏臉一片鐵青,惡狠狠地伸出削長的玉蔥指燕南,燕南萬分優雅地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明媚的笑容真真是把蘭芝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賬目雖然不算少,但是對於蘭芝這樣的大小姐來說也不算什麼。
隻是……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
“先出手的,是你。”
蘭辰逸看也沒看蘭芝,白皙修長的手指執杯,輕啜了一小口,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一句話堵得蘭芝啞口無言,她深深喘著粗氣,豐滿的胸脯上下劇烈起伏,畫麵倒是十分香豔,估計換了一個男子都會把持不住。
隻不過今天在場的三個男子及一個假貨都沒有風發雪月的情調,收拾了一下殘局,坐下來依舊有說有笑,將旁邊的蘭芝晾成了空氣。
蘭芝俏臉猙獰,正處在爆發的邊緣,正在這時,一個神駿的藏青色鳥兒從窗戶外飛了進來,一雙鋒利的爪子直直地朝著蘭芝的臉抓去,嚇得蘭芝一個尖叫,下意識地伸手一擋……
“啊~”蘭芝發出一聲羞惱的尖叫,燕南適時抬頭看了過去,頓時忍不住發出了‘噗嗤’的聲音。
原諒她不厚道地笑了出來,因為這個場景實在是太戲劇化了!
大鳥兒正好撞在了她的胸口兩團銷魂肉上,然後被彈落在了酒壇子上麵,相比於蘭芝的羞憤欲滴,鳥兒卻很淡定,它眨眨滴溜溜的小眼睛看了一眼燕樓修,然後顫顫巍巍地伸出布滿鱗片的爪子,爪子上係著一個信筒。
“大夏使臣離燕京城不過十餘裏,按照時辰,我們該動身了。”看完信息,燕樓修隨手將紙條塞回信筒,擺了擺手,讓鳥兒離開。
鳥兒幽怨地看了一眼燕樓修,不甘心地用爪子撓了撓酒壇子,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燕南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她知道,接下來要麵臨的是一場大考驗。
“蘭兄,我們先行告退。”燕樓修站起來拱手一笑,施施然地離開了。
燕南隨後,臨走之前,她回過頭來笑了笑,道:“表哥,不必為我擔心,沒事的。”
蘭辰逸眸光閃爍,低頭將杯中醉紅塵一飲而盡,白皙的臉上染上幾抹緋紅。
隻是不知,這醉紅塵究竟是為何人而醉。
跨上兩匹神駿的的寶馬,兩人快馬揚鞭,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與此同時,燕京城門口。
殺氣,恐怖的殺氣!
幾百位士兵整齊地立在左右兩邊,那批士兵個個紅光滿麵,氣息內斂,竟是清一色的武者之體,他們個個手持精良的森寒兵器,一身精美輕鎧,陣仗宏大氣勢驚人。
一旁圍觀的百姓忍不住點點頭,心中充滿了驕傲感。
這就是南燕最為精銳的皇城護衛隊,直接聽命於大皇子燕璃,所有人的修為均在五段武者之上,戰鬥力非普通的護城軍可比。
城門最前方,頭戴玉冠容貌英俊的男子跨坐在神駒之上,腰配寶劍,氣勢逼人。
“殿下,大夏使臣已經到了。”一旁的副將指了指視線盡頭出現的一隊人馬,沉聲道。
“所有人,不得絲毫鬆懈,違者,軍法處置!”
燕璃眯了眯眼睛,輕聲吐到。
“謹遵殿下之令。”身後士兵震天呼喝,殺伐之氣暴露無疑!
大夏儀仗隊伍速度很快,片刻之間便走到城門外,明黃色的大夏國戰旗插在中央的那座馬車車頂,頗有幾分厚重之意。
“來人可是南燕大皇子?”大夏儀仗隊中央被眾星拱月般圍起來的華麗馬車裏傳來一聲陰柔的哼笑聲,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之意。
“我靠,大夏公主的馬車裏麵怎麼有個死人妖!”燕璃身旁的白袍小將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圍觀的百姓臉上呆呆的,在他們心中,大夏公主高不可攀,是絕代仙女般的人物,如今馬車裏竟然藏了一個男人,還是個陰陽怪氣的男人,一時間,他們都有點難以接受,嘀嘀咕咕議論不已。
“大夏使者團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敢問公主何在?”燕璃臉色不變,直接無視了陰柔男子的話,沉聲道。
“不知好歹。”被燕璃拂了麵子,陰柔男子冷哼一聲,場麵氣氛陡地一沉,眾目睽睽之下,他直接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燕璃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走出來的男子身形瘦削,容貌乍一看也算俊朗,隻不過那雙眼睛太過細長,給人一種狡猾陰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