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坐落在燕京城南,占地麵積頗大,但是外觀看起來卻頗為古樸,與燕京城內許多達官貴人極盡奢華的府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古樸厚重的青色大門平時都是緊閉,正上方南王府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恢弘,一如南王爺燕蒼靖的錚錚風骨。
此時,南王府花園內,一身素色長衫的少年懶懶地歪在池塘邊的白玉欄杆上,一副快要睡著了的樣子。而一旁的青年一身倨傲的紅色衣衫,劍眉星目,英俊非凡,不是那大皇子燕璃又是何人?
“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能不能不要睡了。”燕璃看著眼前瀟灑肆意的少年,眼底掠過一抹無奈之色。
“我不睡難道去看你那張死人臉啊。”燕樓修腳尖抵著欄杆,大半個身子撐在水麵上方,臉上依舊一副輕鬆的表情。
“父皇這次是認真的,你也知道我那九妹從小便心儀你,加上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這次估計你啊,是跑不掉了。”燕璃坐在一邊的石凳上,端起熱茶抿了一口。
“她喜歡我是她的事,我不會管,但是,若是碰到我的底線,你就等著收屍吧,我殺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那一個。”燕樓修腳尖輕點,身子在水麵上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穩穩地站在了水麵上,雙腳未觸及水麵分毫。
麵前的少年墨發輕揚,一張臉妖孽的不像樣,殷紅的唇角上始終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端的是高深莫測。
“你可千萬別。”燕璃從小與燕樓修交好,自然知道他的本事,說句不好聽的話,以燕樓修如今的修為,已經不把世俗看在眼裏了,皇權對他來說更是渺如塵埃,惹惱了他,端了一個國家也隻是動動手的問題。
哎,父皇這步棋,下的著實不好,竟然用皇權去威脅燕樓修,這不是開玩笑嗎。
“明日夏瑤藍進京,那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實際卻是一個狠茬子,這次前來,是想請你去鎮鎮場子,以防那妖女又搞什麼幺蛾子。”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燕樓修習慣性地眯了眯狹長的眸子,笑的意味深長。
“你先說。”燕璃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以防他又提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荒唐要求。
“明日迎接時,帶上燕柯。”
“這不合禮數!”燕璃臉色一變,搖搖頭道。
按照南燕傳統,男女雙方隻有等到正式宴會時才能相見。
“不答應也罷。”燕樓修貌似無奈地歎了口氣,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你……罷了罷了,我答應你。”燕璃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排黑線,這個家夥,還是這麼氣死人不償命。
兩人敲定之後,一身寬大玄衣容貌剛毅俊朗的中年男子從門口處進入,看到池塘邊的兩人,揚了揚手中之物,快步走來。
“燕璃見過皇叔。”燕璃看到中年男子,恭敬地行禮道。
“叔叔說過多少次了,你這小子怎麼還是這麼文文縐縐的。你們兄弟倆啊,一個斯斯文文的,一個桀驁不馴,還真是反差頗大啊。”燕蒼靖笑罵道。
“老頭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老人家不是在永安城練兵嗎?”燕樓修看著風塵仆仆的父親,眼底掠過一抹暖意,隻是說出的話,還是那麼的…欠扁。
“你個臭小子,沒大沒小的,什麼叫風把我吹來,這本就是勞資的家好不好!”燕蒼靖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豪邁地伸出大手拍了拍燕樓修的背,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皇叔,您這麼急急忙忙地趕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燕璃注意到他一身風塵之氣,又注意到他手中朱紅色的羽箭,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淩厲之色。
“大夏五十萬兵馬壓境,對我南燕虎視眈眈。”燕蒼靖提到正事,臉色驟沉,犀利的眸子眯起,目光帶著三分冷酷,七分殺伐之色,隱約可看到南燕戰神的風姿。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此命令的是夏瑤藍吧。”燕樓修臉色平靜,隻不過目光之中閃過冰冷的譏誚之色。
“沒錯,正是這位手握重兵的大夏公主。”
“這個黑心的妖女,還真是膽大,大軍壓境也敢孤身前來。”燕璃修目一沉,輕聲吐到。
“夏瑤藍行事看似膽大,實則縝密至極,此次前來,手中應該握有底牌,現在不宜輕舉妄動,先靜觀其變。”
“我知道了。”燕璃點點頭,同意燕樓修的看法。
燕蒼靖看著麵前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的兒子,欣賞之意毫無掩飾,撫掌而笑道:“好好,就先按照樓修的說法做,我倒想看看大夏究竟在搞什麼鬼?”
“哼,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夏瑤藍,心思深沉,估計此次也不是真心結姻,而是一個幌子,她所圖的,可能另有他物!”
“對了,這幾日你派人盯緊近來燕京的流動人口,我懷疑有一大批人已經偷偷潛入燕京了。”燕樓修叫住欲離開的燕璃,使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