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座城,城裏為所欲為的藏著自己的恐懼,悲傷,欲望,自我陶醉。這是一個廣闊的天地,是一個自由變幻的世界,而它的樣子取決於你,你可能忽視了它的存在,但你是它無可替代的王。
午夜,我駐望樓下的車水馬龍,常常想,哪一輛車裏坐著一個年輕有為的新貴,哪一輛車裏是一個資產過億的小開,哪一輛車裏是一個紅塵癡人?
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故事裏都有男主角。而我是一個聽故事的人,因為太專心聽別人的故事,所以錯過了自己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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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下學期王曉朝轉到行知學院中學部(5)班,陌生的東西總是讓人沒來由的慌張。眼下,王曉朝剛剛脫離了朝夕相處三年多的組織,那些舊日的哥們,同窗好友,敬愛的師長,以後可能再也沒機會見到了,這些讓王曉朝的心裏落差很大。離別本身就有一種強大的力量,使得一個哪怕平時再鐵石心腸的人在麵對它的時候都會平添幾抹神傷。
所以說王曉朝是帶著無限惱意麵對新環境的。15歲的孩子,更加不懂得怎麼釋解自己的離愁,隻能用一種比較激烈的情緒來消化另一種縈繞心頭的苦悶。
早晨天蒙蒙亮,王曉朝就和妹妹起床。新學校離家較遠,她們必須早早的到達規定地點去等第一班校車。妹妹王新瑤比王曉朝小4歲,做事墨跡,性格古靈精怪,且非常崇拜自己姐姐。她的誌向就是要像姐姐那樣,考試成績永遠名列前三,勞動課不偷懶,最好還要在校慶的時候當主持人,領舞也行。
王曉朝把做好的飯菜盛進保溫桶,提著兩個保溫桶正和妹妹準備出門,媽媽在屋裏喊著:曉朝,先別走,過來一下。
王曉朝跑進媽媽的房間,媽媽拿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見王曉朝進來,就把東西往王曉朝書包的隔層裏塞。
“你今年都15歲了,那個肯定跑不了,以後要天天在書包裏帶著這個,萬一在學校裏來了,別弄到褲子上,要是讓同學看見了羞人”。
媽媽說的含糊,王曉朝聽懂了,近兩年來,媽媽總是時不時地告誡她,逼著她上學的時候帶著一塊衛生巾。
王曉朝有點假小子性格,和班裏的男同學玩的很開,那一年的那一天,一個男同學和王曉朝開玩笑搶了她的書包,是的,結果就是那樣,媽媽給她塞書包裏的那片護舒寶在眾目睽睽之下粉墨登場,王曉朝當時隻有一個感覺,炸彈爆炸了。
王曉朝麵紅耳赤不太情願的拖著書包出門的時候,妹妹好奇的問:姐姐,媽媽給你什麼了?
“定時炸彈”。
春天的季節,路邊的野花開的爭先恐後。王曉朝提著兩個保溫桶和妹妹慢悠悠的走在馬路上,一邊興趣盎然的聊著天,一邊給那些春天裏路邊的小花取名兒。
王新瑤說:姐姐,以後我們就乘第二班車吧。
王曉朝說:不行呀,這條路又遠又不好走,明天早上你別再墨跡了,不然又趕不上第一班車。
王新瑤悻然點頭,突然盯著前方,扯著王曉朝的袖子嚷嚷,姐姐,你看,行知學校!
王曉朝更是手忙腳亂,衝著停在郵局門口的校車手舞足蹈:等等,等等,等等,這—兒—還—有—倆—人!
2報到第一天,在班級門口喜劇性絆的那一跤,王曉朝實在難以啟齒。
那天,班主任唐老師把她領到5班教室門口,正是早讀時間,班裏的讀書聲此起彼伏抑揚頓挫的進行著。王曉朝跟在唐老師的身後,目光好奇的掃望著新同學。
她聽見唐老師說,同學們先停一下先停一下,今天我們班加入一位新同學,以後大家要互相友愛互相學習。接著唐老師又說,王曉朝你進來。然後她就被門口的那道坎給絆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