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方易睡得異常安穩,甚至從踏入修仙之路開始,再也沒做過的夢,此時也出現了。
夢中方易看到了阿公,看到了李伯,看到了鎮上熟悉的每個人,方易欣喜朝眾人跑了過去,將儲物袋中各種丹藥取出來,要分發給眾人。
隻是剛要遞給他們,方易想要跟阿公說上幾句話時,夢境轟然破碎,安陵鎮火熱異常的天空猛然塌倒,掛在空中的太陽如隕石般落下。
是的,整個天突然塌了,帶著太陽一同砸了下來。
火熱瞬間來襲,阿公、李伯和鎮上的人全部化為灰燼,看著眼前的太陽和無邊無際的天空,一種絕望和悲傷籠罩在方易心頭。
就在太陽和天空落在頭頂的那一刹那,方易猛然驚醒,一下坐起身。
眼睛似乎還沒緩過來,還在不停的流淚,枕頭濕了大半,窗外還在下著瓢潑大雨。
看著窗外的大雨,方易有些茫然,剛才夢境中的東西他一點想不起來了,隻剩下一絲悲傷在心頭盤旋。
“好像是一個悲傷的夢,自己竟然哭成這樣。”
想不起來便不再去想,方易收拾了下,便起身準備到樓下去找幾位師兄師姐。
來到陽台,此處觀雨,最為震撼。
連成一片的雨幕砸在無邊無際的霧海中,一座座高聳入天的山峰在雨幕中挺立。
看著眼前的一幕,方易自語道:“自己睡了多久,這雨竟然還沒停,也沒有變小的跡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順著樓梯下到樓下,莫脂和曾雄都在李恩俊房內,三人正在喝茶聊天,時不時傳出李恩俊沙啞的大笑聲。
端著茶杯,曾雄捂住耳朵,抱怨道:“師兄,別笑這麼大聲。”
莫脂也是一臉無奈,說道:“我都不知道你在笑什麼。”
李恩俊摸了摸鼻子,又是一陣爽朗沙啞的笑聲。
自從聲音變了後,李恩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聲,動不動大笑,此處若是有別人,肯定將李恩俊當成神經病了。
方易敲了敲門,看向三人,笑道:“李師兄的笑聲,我在樓上都能聽見。”
三人看向方易,曾雄看向方易,抱怨道:“別提了,笑的我夜裏睡覺都做噩夢。”
李恩俊趕緊起身,上下打量方易,見方易精神頭很好,笑道:“看來真沒事。”
曾雄上前,拍著方易肩膀說道:“小方師弟說沒事,那肯定是沒事,之前上擂台的時候,小方師弟讓我相信她,我當時有點擔心,小方師弟說有辦法治師兄,我還是有點不信。現在小方師弟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是一點都不懷疑了!”
莫脂笑道:“合著你把知錯就改用到這上麵來了。”
曾雄摸頭笑道:“那是當然。”
這時李恩俊突然哈哈大笑,嚇的方易一愣,隻見曾雄和莫脂一臉無奈,似乎已經習慣了。
大笑後,李恩俊說道:“沒事就好,沒事極好。”
看著李恩俊,方易說道:“師兄,你這個毛病要改改,容易嚇著人。”
又是一陣笑聲。
方易無奈的聳聳肩,見李恩俊笑聲停住了,看向三人,問道:“我睡了多久?這雨怎麼還沒停?”
曾雄說道:“從昨天到現在,大概十個時辰,現在是未時時分,這雨從昨天開始下一直下到現在,而且雨量一直這麼大。”
莫脂說道:“這事確實有點奇怪,我在內宗待了近二十年了,上一次下雨還是我剛進宗門的時候,那次是陰雨綿綿,連下了五日。”
李恩俊看向莫脂,說道:“那次下雨的事我也聽說過,聽說因為下雨,大修道日直接取消了。”
莫脂點頭道:“嗯,當時確實取消了,但具體原因不清楚,有人猜測是因為那次下雨,但有人說下雨隻是表象,是宗門裏發生了什麼大事,但消息被封鎖了。”說著這裏,莫脂看向方易,問道,“雜役四山有過下雨天嗎?”
方易細細想了一下,說道:“好像確實有過,但沒有這麼長時間的。”
莫脂點頭道:“雜役四山在秘境中,想來跟內宗應該不一樣。”
看著屋外瓢潑的大雨,方易等人一時沉默無聲。
“想這麼多幹什麼,要下就下吧,就算是有什麼事,宗門不想告訴我們,我們知道了肯定也沒什麼用。”
曾雄擺擺手,大喇喇的坐下,灌了一口靈茶。
李恩俊也坐下,看著方易和莫脂笑道:“如今我重獲新生,別的事我實在提不起興趣,哈哈哈。”
李恩俊這一笑,將莫脂和方易兩人一點思緒全部打斷了。
四人在李恩俊的房間內喝著靈茶,上次從李青那回來了,大賺一筆的曾雄特意找人買了一些,帶了點私貨吃食,此時氣氛大好,曾雄全部掏了出來。
四人吃著糕點,喝著靈茶,賞著屋外的瓢潑大雨,好不愜意。
吞下一口糕點,曾雄說道:“你說咱們都已經辟穀了,為什麼看到這糕點,還是食欲大開,忍不住想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