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九霄之上,東海淨土中,仙鳥環飛於天闕宮外,仙霧彌漫,奇花異草遍地舒展。

天闕宮中,仙玉為磚,耀錦為簾,靈玉流觴為飾,琉璃窗翡玉桌華美高貴。

一俊美男子立於殿中,劍眉星目,眼含寒冰,性感薄唇微抿,著一襲水月長杉,披仙狐長袍,佩仙人伴生的奇玉,晶冠下黑發如水披散於黑色長袍上,手握寬劍,劍指一素衣女子,霸氣邪肆。

那紅衣女子,娥眉修長,鳳目瓊鼻,紅唇翹起平白露出一抹不屑,白玉般的肌膚滿是傷疤,鮮血滾滾流下染紅了玉磚襯著黑色垂地的長發,透出一種難言的驚心動魄的美。

紅衣女子紅唇輕啟,清冽的聲音讓人心生涼意“竇君明,枉我與你同為夫妻兩百年,你卻奪我東王之位,剔我仙骨,如今還想殺了我不成?”

“若你交出芥質搭便不用死了,但想來你是不會交出來的。”因此你隻好去死了,這意義兩人心知肚明。長劍又朝女子胸口抵入一分,看著鮮血順著劍尖流下將本就紅的衣裙染得更加鮮紅,竇君明神色不變,語調冰冷。

“唉呀!”隻聽一陣宮鈴的擊鳴聲,遠處走來一纖楚楚,儀態萬方的女子,那女子神態嫵媚,著一襲紫紗,帶靈玉璃佩,雖不及紅衣女子絕色,卻也是難得的妖嬈女子。她柔若無骨地環住竇君明,挑畔地看向紅衣女子“第五輕闕,你如今仙骨已廢還綁著芥質塔做什麼?若不是君明仁義你早該死了。趕緊用芥質塔換條命吧!”聲音軟糯,雖是惡毒的活,經她嘴中說出卻像是撒嬌。

輕闕聞言轉眼看向那妖嬈女子道“朔流光!你身為我的近侍仙尊也算得上是萬人之上了,居然幫著外人害我嗎?”她不顧抵入心口的仙劍,仰起頭,聲音淩冽,燦若星月的鳳目露出毫不掩飾的質問,眉目間展現著上位仙王的高傲,眼角如刀射向朔流光。

“仙後之位才算得是萬人之上。”朔流光妖嬈轉眼看向輕闕,眸光不屑:“仙侍?嗬!一個婢子而已。”

輕闕了然低頭,扯出一抹苦笑。隻遙想到那執手相約永世之姿尚還宛若昨日,卻如曇花一現,早已凋零。白衣如舊,人卻不複往昔了。想來那對自己來說刻骨銘心之情,也不過是竇君明爬上仙王的階梯罷了,兵不厭詐,自已又有何可說呢?

閉了閉眼“竇君明,好算計!”輕闕長長的睫毛下,如月鳳目帶著清涼:“罷了,成王敗寇,倒是沒想到我這一生敗在了一個婢子手上。要殺便殺何需多言!”紅衣生輝,映著天闕宮最頂端的光珠,氣息華貴,依舊如仙王一般。

第五輕闕的淡然讓朔流光恨得咬牙,自已像見不得光的小人般懷著惡毒的思想卑微到了泥土裏,一如做仙婢的那些歲月。掩住眼中積年累月的嫉恨,收起環住竇君明的雙臂,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殘忍的興奮:“想來你還不知道吧不,不讓你死隻是忘了告訴你,你的好孩子竇月舒被君明廢了仙骨扔入了九幽蛇窟,如今命牌已碎,屍骨不留了!”說著朔流光抬眉,邊笑邊走向輕闕。

輕闕眸光顫抖,複看向朔流光隻笑道:“你若想激怒我便換個好些的謊話,竇月舒也是竇君明的孩子,你要他殺自己的孩子嗎?”

朔流光又笑了笑,以看向可憐人的目光看向第五輕闕,她越發期待第五輕闕知道真相時的表情了,她彎腰掐起輕闕的下頜,刻意地用以往對待第五輕闕的語氣輕聲道:“我的好仙王,你竟不信仙婢的話嗎?那你便試試你還感應得到你的兒子嗎?”

第五輕闕內心升起不好的預感,忙調起所剩不多的仙力,順著血緣線感應了過去,但是,線斷了!線斷了!第五輕闕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再沒了淡默。她之所以不給竇君明麵子,不將竇君明所要之物給他,甚至至今還留有仙王的高傲,便是認定了竇君明不至於殘忍到殺害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可他,他禽獸不如!是她,是她自己害了她的舒兒,氣火攻心,第五輕闕竟吐了口血出來。但她也無暇顧及,隻死死盯著竇君明,希望得到一個解釋,至少……至少不要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