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凡世嗎？唔，和寺廟裏也沒有多大差別嘛，就是靈氣少了許多。”
染塵和無塵並沒有用法力趕路，而是像凡人一樣慢慢走著。
反正都是曆練，走走看看，體驗一下各處風景也是不錯的。
“我們這才到山下幾裏處而已，周圍沒有人類也少有妖出沒。”
畢竟離寺廟的距離不遠，而那處寺廟看似不大，實則老方丈的法力深不可測，凡是有些修為的妖，都不會在這附近逗留。
“無塵，你說，凡世是什麼樣子的啊？”想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都差點忘了，你自小在寺中長大，這還是第一次下山，又怎會清楚凡世的樣子。”
無塵本欲回答，但聽得染塵的話語，便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笑著，牽著她的手漫步走著。
凡世，也就是人界，其實在他看來跟其他幾界沒有多大的區別。
都說仙界中人超脫世俗，摒棄七情六欲。
可誰又知，就算到了仙界，該有的紛爭依舊不少於人界。
而仙界中人都是仙，皆是法力極強，要是有野心，那造成的後果更是不可估量。
緊了緊任由他牽著的素白小手，無塵不止一次慶幸，還好她還在。
“無塵，你看！”染塵四處望著，忽的搖著手往一方指去，“我看到同族了！”
無塵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應了一聲：“嗯，我看見了。”
隻是一隻小小的蝴蝶妖而已，早就看到她的存在了，沒撞上門來，便沒有多理會。
而遠處的蝴蝶妖撲閃了兩下翅膀，變身成留有一雙翅膀的半妖狀態，一臉興奮的朝著他們飛來。
“前輩！”那蝴蝶妖邊飛邊興奮的叫著，“小妖終於找到族人了，好開心！”
待她飛近些，染塵發現這蝴蝶妖身上有著一些舊傷還未痊愈，明亮的眸子微閃著淚光，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染塵有些奇怪的眨眨眼，沒弄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疑惑的看向無塵，而無塵回給她一個淺淡卻絕美的笑。
“前輩？”蝴蝶妖一直眼巴巴的看著染塵，見染塵看到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也是一臉的疑惑。
凡是在人界的妖或是魔，隻要找到同伴，都會異常的團結，互相照顧著。
要是別的妖遇上蝴蝶妖，說不定會立馬用自身的妖力為其療傷，再問一下為何會受傷，把實力稍弱的她納入羽翼護著。
可她也許是運道不好，遇上一個初次下山，不通人情世故的染塵。
“若是無事，便速速離去。”無塵並不是真的第一次下山，自他覺醒後，所有記憶都在腦中，又豈不知這蝴蝶妖想要跟著他們的想法。
染塵雖是第一次見到同族有那麼一絲絲興奮，可也僅僅是興奮而已。見無塵這麼說，也就沒有多言，衝著蝴蝶妖友好一笑，便打算錯身離去。
“前輩！”蝴蝶妖急了，現下人界太過混亂，修仙者差不多齊齊出動前來剿滅妖魔二族，她不過是一個半化形的小妖，修為不夠，若是獨自在人界走動，隨時都會被滅殺掉。
“前輩，小妖並無惡意，隻是想跟著前輩，求前輩帶著小妖一同上路。”
說到這兒，蝴蝶妖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看著跪在前麵的蝴蝶妖，染塵有些無措的看向無塵。
她雖然單純，卻並不傻。
剛剛無塵的話，明顯就是不想與蝴蝶妖多接觸，雖然不知緣由，可染塵不想違背了無塵的意思。
無塵暗歎了一口氣，罷了，她這良善的性子，若是再拒絕蝴蝶妖，估計日後會一直記在心頭鬱鬱不得歡了。
拉上染塵，無塵的聲音清冷無波：“跟上。”
原本眸中光彩暗淡的蝴蝶妖聽到這話，立馬湧上驚喜，趕忙起身小步跟在後麵。
不敢多言什麼，隻是滿眼的好奇。
明明這個小少年是人族，而且身上並無修為，為何前輩卻異常聽這小少年的話呢？
不管如何，前輩肯帶著自己就已經很好了！以前輩大妖的修為，隻要不遇上厲害的仙，就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可是來自妖界？”
暗自欣喜的蝴蝶妖驀然聽到這句問話，登時身子一僵，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在她看來毫無修為的人族小少年。
“據我所知，妖界已隔世，不管進出都不易，你一個小小的半妖，是如何出了這眾大妖布下的結界？”
蝴蝶妖驚駭得不行，這小少年是如何知曉的？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無塵可沒那個心思和她解釋自己是何身份，“若不說出緣由來，就別跟著我們了。”
蝴蝶妖一聽，臉上糾結著。
要是不說，不能跟著，自己在人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所謂的修仙正道給滅了。
要是說……不行，不能說。
“前輩，方才多有叨擾，小妖這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