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癡的氣息變得很奇怪，甚至有些暴亂。
“善癡師兄，你怎麼了？”
這種暴亂沒有讓小無塵覺得可怕，反倒讓他感覺出了一絲絲悲涼。
“妄我自認修為高深，到頭來，卻連一個無辜的妖都護不了……”
善癡的眼中沒有淚，可那渾身的悲涼卻越發擴散，一旁的小無塵無端的心一痛，腦中閃過幾道模糊不清的畫麵，什麼都看不見，但卻讓他痛得有些喘不過氣。
隱隱的，那雙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染上了一抹幽幽的血色，魔魅異常。
伸手捂住胸口，那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
“我護不了她……救不了她……但我卻可笑的在這深山寺廟裏苟活著……”
那種莫名的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小無塵沉默的看了善癡一眼後，道了個別，便離開了這方巨石。
巨石下，小無塵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輕聲道：“若是想救她，最好的辦法不是一直頹廢下去，而是努力想辦法……”
許久之後，善癡的氣息漸漸平穩，腦中一直回旋著小無塵所說的話語，久久不曾動彈。
小無塵繞著路，皺著小眉頭往菜園子跑去，當他鑽進別有洞天，看到那盤膝修煉的小染塵時，深鎖的眉頭才得以舒展開來。
悄悄的來到小染塵跟前，學她的樣子盤膝，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張稚嫩卻精致絕倫的小臉兒，仿佛隻要這麼安靜的看著，內心便能得到安寧。
半刻中後，小染塵輕舒一口氣，睜開了那獨屬於她的，充滿靈氣卻帶著些許清冷的眸子。
見小無塵愣愣的盯著自己，小染塵抿唇一笑，朝他撲了過去。那淡淡的梨花香入滿懷，使得小無塵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氣。
“無塵無塵，這裏真是個好地方，要是能一直在這裏修煉，要不了多久，我就能長大啦！”
小心翼翼的抱著比自己還要嬌小的身子，輕輕的拍著小染塵的後背，“染塵想要長大麼？”
“當然啦！我現在的修為太低了，離飛升成仙差得太遠。隻有長大了，才能飛升成仙！”
小無塵倒是沒有糾結長大跟飛升成仙有什麼聯係，隻是心中莫名的對於成仙二字有著排斥。
“成仙……很好麼？”
聽到小無塵的低喃，小染塵歪了歪腦袋，慢慢退離開來，“成仙就可以有無盡的壽命了啊，這樣不好麼？”
伸出小手在小染塵的臉上摸了摸，小無塵沒有說什麼，將懷裏的饅頭拿出來，遞到跟前，溫聲細語道：“染塵乖，你現在這裏好好修煉，我要先出去了。”
“嗯嗯，好。”
當她還未曾化形時，小無塵每日除了必做的幾樣雜事外，便是在修煉。今日卻是沒時間修煉，想來他是要回去修煉了。
一路上，小無塵都在想，成仙，真的有那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