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決定先禮後兵,沒有勸降,隻是向城塞**了一封戰書。
戰書上說,明天完顏亢等元軍將發起最後的猛攻,將殺城內守軍個片甲不留。
漢臣拿著戰書,看了看,笑著遞給了身邊的蠱惑,此時,眾將官都已經在各自的防守地區嚴陣以待,隻有漢臣與蠱惑——這位城內新選組唯一的將領在一起商討著戰局。
“那完顏亢也是女真後人了吧,啥時候也這麼般懂禮節了?哼。”操著不男不女聲音質感的蠱惑邊說著邊接過戰書。
“不過,無論如何,天下的未來將會如何,都取決於明天的結果吧,將軍。”
“是的。”
“那麼,臨別之前,讓我來為將軍祈禱我軍勝利吧。”
說著,便將隨身攜帶的腰弓高舉過頭,然後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拉開弓弦空彈。不料“噗哩”一聲,弓弦斷開,急速彈在蠱惑的指甲上,雪白的肌膚頓時滲出一縷鮮血。
“不吉利啊……”
蠱惑壓低聲音,小聲喃喃道。
漢臣裝作沒有聽見,繼續玩弄著手中的棋子。
“不要緊吧。”
“小傷,有勞將軍關心。”言語間媚態十足,活像是一個一個西域美人兒,不過卻是男兒身。
“將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將軍一直說這場仗失一盤棋,這盤棋在蠱惑看來,並不難下。”
“哦?”聽到蠱惑談到棋,漢臣很是驚訝與好奇。
“說下去。”
“是。”蠱惑拿起了一枚黑子,繼續說道:“弈棋之道,與其戀子以求生,不如棄子而取勝。”
他說著瞄了一眼漢臣,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聽的甚是認真,於是更加賣力的說道:“棄此城塞者,主動出擊者生;守此城塞者,必死!”
說完後,口幹舌燥的蠱惑不光喝完了自己酒杯中的酒,順便也幫對麵漢臣的半杯酒順帶解決了。
漢臣沒有因此責怪蠱惑,相反的是,他起身坐到蠱惑的旁邊,親切的握著蠱惑的手,“你解決了我這幾天心中的一個結啊!孔夫子曾說:三人行,必有我師。蠱惑啊,蠱惑,你就是我的良師啊。”說完,鬆開了雙手,繼續道:“這個劫,我知道該怎麼破了。”
“看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說服將軍出城迎戰了。”
說著,話鋒一轉,“將軍,討厭,你的手真髒,把蠱惑的雙手都弄髒了呢。”
“……”
“將軍,你放心,我軍與城下的元軍騎兵兵力比是1:5,將軍向來喜歡以弱勝強,就看將軍明天的好戲咯。”
“是1:10,城內除了留守白虎,朱雀兩支遠程進攻軍隊外,隻能調動剩餘的兩百名新選組隊員以及五百名青龍軍騎兵。”
“兵力如此懸殊,隻有1000人,行嗎?”
“平日不行,但今夜卻可以。”這是,漢臣已經穿上了甲胄,一副即將迎戰的準備,“我算定今夜子時必定雷電交加,將有傾盆大雨。這可是天賜良機!”
“兵法如棋,寧輸一子,莫失一先。”
“有勞蠱惑,請把曹朗、陳琬兩人叫到這間會議室。”
“遵命。”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了會議室。
“將軍,來時蠱惑已經跟我和陳琬兩人談過了,您就分配任務吧,青龍騎兵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隨時聽將軍差遣!”
“好,我也不客套了。你們馬上出發,或許可以在下雨前到達完顏亢騎兵軍營。”說著,漢臣隨手拿起一支筆,在桌子上畫起了對陣圖,“破敵之法在於把我們城內的青龍騎兵隊五百人,分為二百五十人,預伏在元軍騎兵軍營的左側作為虎騎隊,把另外的二百五十人,預伏在元軍騎兵軍營的右側作為豹騎隊,剩下新選組二百人為突襲先鋒硬闖元營中直進以大雨為訊號,一入元營逢敵便殺,到時候雷助軍威勢如閃電,再砍下帥旗以寒其軍心,然後虎豹騎同時攻入,縱使元軍再多也必敗無疑。”
“明白,我等這就下去準備。”
曹朗、陳琬兩人領命而去。
“你也下去準備準備吧,蠱惑,今天多謝了。”
“嗯。”
按照漢臣的部署,青龍騎兵隊的兩位負責人沒有怠慢,回到軍營便分為兩組,每組兩百五十人,偷偷地趁著天黑從左右兩城門進軍,為了不打草驚蛇,隻得沿著城兩旁的山丘迂回繞到完顏亢騎兵隊的兩側的灌木叢裏,蓄勢待發。剛好在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前趕到了事先計劃的埋伏點,靜待進攻訊號。其中,曹朗率領著兩百五十名輕騎兵,從左城門出發,埋伏於敵軍右側,為豹騎隊;陳琬率領著剩餘的兩百五十名重裝騎兵埋伏於敵軍左側,是為虎騎隊。
另外的兩百名新選組成員也在他們的組頭蠱惑的安排下,擺好進攻的陣勢,待在主城門的門後,隻等大雨為訊號,開城門殺進城下的完顏亢軍營。
其餘的兩支守城軍隊也沒有懈怠,換好了夜戰的軍士後,各自守在防禦的區域之內,以防敵軍偷襲攻城。
反觀城下的元軍,除了偵察兵,其餘的都已經呆在了軍營裏入眠。隻有為數不多的偵察兵還待在哨所,但都已經昏昏欲睡,偵查的工作看起來十分懈怠,形同虛設。
一名年輕的元軍哨兵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甲胄,“這天兒怎麼這麼冷。”小哨兵嘀咕道。
就在哨兵整理甲胄的時候,在他看不到的頭頂上空,一朵朵烏黑的陰雲正快速的向他所在的軍營上空飄來。
幾滴從最先飄來的陰雲上降落的雨滴落到了這名哨兵的頭盔上,沿著頭盔的弧線,雨滴滑落到了哨兵的臉頰上。
“該死,下雨了呢。”
哨兵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爬下了位於軍營西南角的哨所,他要去其他三個方位了哨所,聳動其餘三名哨兵一起回營帳內避雨,順便可以小憩一會兒。
其他三名哨兵看起來也知道即將大雨傾盆,怕淋到自己,便順水推舟一致同意了剛才那位哨兵的建議,一起來到了西南角一個不起眼角落裏的營帳裏。
營帳裏空無一人,隻有一匹駿馬,不用說,這正是完顏亢的愛馬“栗毛”,因為“全身長有像栗子顏色一般的長毛”而得名。完顏亢愛馬在軍中是出了名的,每次作戰,總會在夜間把愛馬放到單獨的一個營帳裏,不允許士兵進入。隻是這幾名哨兵工作期間擅離職守,擔心回到普通的營帳被人發現告發,不得已出此下策,來到了“馬營帳”。
“栗毛”看見四人闖入它的領地,剛想發怒鳴叫,卻被其中一名哨兵從嘴中塞入了幾顆來曆不明的果實,隨即混混沉沉的癱軟在地。
“你丫的,瘋啦?!毒死這匹馬,小心完顏亢將軍明天會兩罪並罰,殺了我們四個人的!”
“就是,就是,我們幾個來這裏是為了避雨的,可不是來殺馬的!而且是將軍的愛馬,你攤上事兒了,你知道不!”
“哎,早知道你聽你的慫恿來這裏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剛剛喂給“栗毛”不明果實的哨兵這時受不了了,“都住嘴!婆婆媽媽的,沒看見剛才它要叫嗎,它一叫咱們還有好果子吃,再說了,我喂的不是毒藥,是***,一種迷魂類果實。”說著,降低了聲音,繼續說道“這果實迷魂效果最多持續五個小時,放心吧,這馬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我們趕在卯時前回到哨所就可以,保證其他人不會察覺。”
“你小子真是機靈,剛剛嚇死我們這幫兄弟了。”
“就是就是。”
“……”
就在完顏亢的騎兵軍隊哨兵集體擅離職守的時候,一塊塊烏雲遮蓋了崖山的上空。
狂風驟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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