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幹、風清、月明。
玉韶華今日沒讓蘇折顏在練劍,而是對他說明日與她下山學劍,蘇折顏不明白,為何學劍要下山,他上山就是為學習劍法而來,怎麼這會又要下山學,難道這天下有比蜀山和縹緲宗更高明的仙術劍法了嗎?自己如今已是人劍合一,難道不該學些仙法嗎?帶著不解和疑惑,蘇折顏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而此時在蘇折顏不遠處的宮殿內,玉韶華卻是輕撫這一把劍,為此黯然神傷,如果仔細看,卻是可以發現這劍上卻有著芳華二字。
半月以後,玉韶華隻是和丘墟子說了一聲便帶著蘇折顏下山了,在這韶華劍上,蘇折顏看著身下的江河湖海,不由得心生澎湃之情。
“師傅,我們這是去哪?”
“朝歌城!”
“什麼?”蘇折顏心中忽然有些顫抖,離開朝歌將近五年了,蘇折顏不知這朝歌城是否像往昔一般繁華,或是還是像戰後一般的空城。
“朝歌有位凡人,曾為東夷刺殺紂王,失敗三次,卻可以逃出生天,並隱於市集,名為惠子劍,東夷被紂王滅了,紂王被武王逼死,此人卻是留在了朝歌。此人善使長劍,他的劍招隻有兩式:海內殘月生,江河藏朝陽。”玉韶華看著蘇折顏說道。
“哦,刺殺過紂王。”蘇折顏從未聽父親提起過,不過這人既然能殺入皇宮,又能來去自由,想必這武藝定然是已入臻鏡。
步行來到朝歌城前,看著不複往日繁華的都市,憂愁滿麵的百姓,蘇折顏想到或許這些百姓臉色的愁色都是因為他們一族的緣故吧,戰火、饑荒、病疫都是這兩國交戰引起的,想到這,他有些不敢踏入城中,可能這便是人們常說的近鄉情卻吧。春風依舊溫柔,似乎這天地萬物都是他懷中的寶,輕輕拂過,而後又輕輕的走。
“師傅,我上哪找惠子劍?”蘇折顏有些無奈的看著四周的人群,他們每一個似乎都有著自己要做的事,自己站在這師傅旁邊,別人看不師傅,卻看得見自己,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一動不動著實像個傻子。
“前麵買糖球的男子便是惠子劍。”
“那個?”蘇折顏有些愣神,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叔,左手拎著小筐,裏麵裝的都是用糯米滾了芝麻的甜麵球,不少父母會給孩子換些吃著。
“閣下便是惠子劍嗎?”
“嗯?惠子劍,好久沒人這樣稱呼我了。”男人一邊挑著甜麵球,一邊遞給了安於凡一個,隻不過此時安於凡卻是有些呆了,男人用著一根細長的竹筷挑著一個糖球,送給蘇折顏。
“好穩的一隻手。”這人用的是左手,一根竹筷卻是挑著一顆糖球,但是卻是顯得十分的穩,給人的感覺卻是這糖球絲毫不會落下來。
“我想和你比劍。”蘇折顏妖異的麵孔下顯得有些興奮,遇上這等高手若是不討教一番,豈不懊悔?
“所謂劍道,可不止比試,我所學的劍道隻為殺人,如今那人死了,我已經許多年不用劍了,所以這劍法早就有些衰落了,你還是走吧。”這男人拿起筐子往城外走,不再搭理蘇折顏。
的確在惠子劍眼中這個美到極致的少年與那些世家大族中的浪蕩公子一樣,閑的無聊,得知自己歸隱於此,便來討教一番,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每一個都是這般,但是大部分看到他挑起糖球後還是識相的走開了,也有愣頭青死活纏著自己,自己給他們些苦頭這些人方識趣的離去,在他眼裏蘇折顏就是後者,於是二人一前一後走到一個人跡稀少的小巷便停下了。
蘇折顏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天賦,他很容易從別人的表情讀懂別人的心,他光看此人的眼神就知道他的想法了,或許這就是修真者的讀心術吧“難道非得讓我露一手,你才會出劍嗎?”。
蘇折顏仿佛朝聖一般的抽出自己的劍,這是把深紅色的木劍,這木劍就是玉韶華賜給他的芳華劍,劍輕輕的在空中劃了幾下,惠子劍卻是感到了空氣的急速震動。蘇折顏越揮越快,最後卻是形成了錚錚的鮮明節奏,木劍錚錚而鳴,這瀟瀟的節奏卻是殺意悵然。
“好快的劍,好強的力量,果然是後生可畏,你值得我出手。”惠子劍放下竹筐,猛然從背後抽出一把短劍。“此劍名為梨花枝,死在劍下之的有七十三人,其中三個是與我相當的劍客,五個是為禍一方的匪首,還有一人卻是一個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