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來不及多想,本能的手往後摸去,隨即又苦笑一下,今日族比不可用兵器。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劍之重勢”和青光刃,如今通通拿不出來。
沒想到紀康竟強大如斯,紀春很快眼中恢複一片冷然,手底下更加狠辣。
“荒牛蕩天!”
場外陣陣驚呼,眾人雖多耳聞,今日終於得見從紀春手中使出,看向紀春的眼神,不知不覺間產生了變化。紀春身上的氣息依舊微弱,但手上的勁力不見頹然,力貫雙臂轟然大響。
“天哪,你聽到了嗎?通臂十響!”
“怎麼可能?”
“一定是聽錯了!”
遠處看台上,紀連英臉上神情自若,可心底翻騰起驚濤駭浪,想起了古老的傳說,心裏無力的呻吟起來,“天意啊!天意!”
紀康眼皮一跳,他自是首當其衝,紀春渾身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虛弱間莽力更盛往昔。但他又很快的不以為然起來,眼中冷光閃閃可怖,嘴裏森然說道:“是你逼我的!紀家無人能與我相提並論,紀論紀平不行,你更不成!”
“七層給我開!”
“神庭給我開!”
驀然一股前所未有的銳氣從紀康身上翻湧而起,如同一道絕世的利劍衝天直上,橫掃九天,勢不可擋!這絕不是六層搬血能有的氣勢,紀春心中大急,該死!這是屬於七層鑄庭的氣息!
紀康果然突破了七層,雖然一層相差,卻是天壤之別。七層已經是屬於煉體後期的境界,天燈點亮,識海生輝,氣念周身。普通的一個七層絕對橫壓十個六層搬血而不止。紀春雖然氣力恐怖,可麵對鑄庭高手絕對沒有必勝的把握。
但是,紀春麵對七層之輩也無太大的感覺,黑風雙煞並算不得真正的死於紀春之手,但紀春心底卻對七層並不那麼放在心上。
可是場外已經炸開了鍋,群情鼎沸。紀康今年才多大啊?二十歲出頭就能達到煉體後期,用不了十年紀家就能再出一個九層不破,甚至煉體大成,甚至通玄之輩!
最不意外的當屬紀玉龍和紀洪二人了,紀洪眼神複雜,看著紀康有向往有懼怕竟也有幾分怨毒。紀玉龍心中暢快得無以複加,似乎幾十年來的壓抑全在此刻傾瀉而出。望著紀玉彪等人震驚的表情,紀玉龍又是痛快又是得意。
紀春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對紀康道:“這就是你的底牌和依仗嗎?想要徹底打敗我,這還差得遠!”
紀康見紀春並沒有吃驚之色,心裏多少有些失落落的,很快心裏又發狠,“今天不徹底廢了你,難出惡氣。”
紀康水借風勢,竟隱隱有“大勢已成”的感覺,整個人突然變得晦澀難言高深莫測起來。紀春心道不好,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他在揣練大勢!待他大勢確立,縱是自己再有手段也必定飲恨當場!
莽牛衝山!
一道黑影快若奔雷,衝進場中狂暴激蕩的風口浪尖。眾人表情不一,但皆睜大雙目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之處。
“哼!紀春完蛋了,必敗!”紀洪在人群中惡狠狠的說道。
紀康驀然看到一道黑影衝到眼前,並不感到奇怪,彼此的功法招式早就了然於胸,紀康身形不變,一隻彙聚著無數勁力的大掌對準撲麵而來的紀春就轟然拍下。
不料紀春原本疾掃的身形突然改變軌跡,向上激縱,竟騰身而起。人群中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紀春身體在空中暴漲,雙臂掄圓,如同兩柄狂暴的重器狠狠砸落。
天牛拔嶽!
“轟隆隆!”
一陣炸雷似的大響爆裂開來,場中肅殺暴虐的煞氣濃鬱得令人胸口發堵。紀春一口鮮血噴出,紀康胸口滾動麵色蒼白,殷殷血跡從口鼻中滲出。
紀春盯著身前的紀康,二人稍頓片刻又不約而同的起身,再次狠狠對轟起來。場上勁風四飛,殺意如淵,人影跌撞,慘烈異常。
驀然,紀春體內一涼,繼而又伴隨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息在筋脈血肉內交纏而出。紀春臉色大變,該死,這股氣息還是趁機鑽了出來。
氣息兩向為極,一為寒冰,二為烈炎,這水火不容的大敵竟詭異的融為一體。紀春身上寒熱不定,碧骨王草入體強力壓製,紀春吃盡了苦頭,可此時痛苦之餘竟帶有幾分快感。
“啊!啊!啊!”
紀春狀若發狂,雙目赤霜不定,轉幻如妖。場中人皆盡駭然,露出震驚之色。紀玉彪在看台上大急,卻被紀玉林按住肩膀,“無妨,看看再說。”
紀春雖然痛苦欲死,可渾身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