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臉上頓時現出狂喜之極的神色,他猛地跳將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龐四平。龐四平麵無表情,低聲喝道:“快過來,別在那幹看著。”
紀春不明其意,於是有些疑惑的湊上前去,龐四平道:“把手指割破,快些!”
紀春呆若木雞,疑色更重,暮然想起了古老傳說。立即臉上一狠,伸出手指在龐四平手中的匕首鋒刃上一抹,一絲微涼,利刃破開皮膚,鮮血順著傷口向青匕上滲流進去。龐四平這時似乎有些乏力,順勢將青匕塞進紀春的手中。
他後退一步,盯著紀春滿臉的複雜。
紀春哪有心思看他,眼睛正被青色匕首此刻的詭異牢牢的吸引住!
隻見鮮血滲進青匕,如同滴水入海,瞬間被青匕裏淡淡的青芒淹沒。青芒吞噬紀春的鮮血之後,光亮陡然變得更加明顯,匕首外表上頓時如同沾附著一團青火一般,在這暗室中發出詭異的青光。龐四平眼中異色更重,不知想到了什麼,流露出緬懷慨歎之色。
紀春正陷入一種奇怪的感覺裏,自己竟能“看”到這匕首中的一切。一團青蒙的氤氳煙氣,這片變幻莫測的青氣似乎可以與自己心神相連一般。再看匕首雖然依舊不複原本之威,可是此時青刃上黑氣全無,幾絲熟悉的銳氣在它刃尖乍泄出來。盡管微弱,紀春卻是感覺得真真切切。
紀春大喜過望,這個結果完全出乎的預料。強忍住繼續把玩的念頭,抬起頭看向龐四平,隻見龐四平正一臉的莫名笑意,盯著紀春。
紀春急忙躬身施禮,一稽到地恭敬地道:“多謝前輩,小子方才多有冒犯,還望大師不要介意。”
龐四平哈哈一笑,一擺手,仿佛像紀春解釋一般不慌不忙的道:“無妨,小友可算滿意?這青匕內本有一道玄紋,被穢物所毀之後,積鬱在匕首裏麵。而“開鋒符”多是那些通玄之士專為玄兵開刃之用,這道符起初我在許多所謂的神兵利器上都用過,卻都毫無反應。眼見沉積了幾十年,元氣消融,誰知竟還有如此神效。通玄之妙當真是令人歎服,當然也是小友福緣深厚,命中注定。”
看他臉色蒼白,心道這龐大師出了大氣力,紀春心頭又是一陣感激。
這時龐四平又繼續道:“我想這青匕雖然材質一般,但體內畢竟有過玄紋氣息,才敢拿符一試,沒有想到竟一舉奏效。現在你這把匕首,雖然玄紋消散,但被開了鋒,也有了玄兵的氣息。我隻所以讓你割手滴血,就是為了讓你在匕首上留下玄印,從此這把青匕就是專屬於你的半階玄兵了。”
紀春心頭更是狂喜,恨不得立刻將匕首拿在手中,好好把玩個過癮才夠。突然又想到了些什麼,對龐四平道:“還望前輩給它賜下名號。”
龐四平眼中露出孺子可教的神色,沉吟半晌,方道:“也罷,再叫匕首之類的,確實有些汙沒了它!青光盈刃,就叫它“青光刃”如何?”
青光刃!
青光刃!
紀春在心裏默念了幾遍,氤氳青氣似乎也極為雀躍一般,在刃尖忽明起來。紀春立刻點頭道:“好的,多謝前輩!”
......
在外麵的正捧著水晶石,愛不釋手的龐玉嬌看到紀春從裏麵出來,急忙迎上前去,對紀春道:“紀公子,如何?”紀春衝著她點點了頭,龐玉嬌立時臉上現出心癢難忍的模樣,紀春哪能不知她的心思?
立刻衝他拱手道:“龐姑娘,在下還有事情,先把那二十隻箭矢的定價給你。”
紀春把錢財付好,龐玉嬌依舊滿臉的不甘,急忙道:“在下告辭!”轉身就欲往外走。
龐玉嬌在後麵鬼叫道:“紀公子,何必這麼匆忙!這水晶之事咱們還得好好說道說道。”
紀春哪裏肯聽,對著死皮賴臉的龐玉嬌他是沒了脾氣,隻想離她遠一點。聽到身後龐玉嬌那有些氣急敗壞的話,腳下更不停留。門簾一掀,來到街上。
店中,龐玉嬌黑著臉,對正自閉目養神的龐四平說道:“我怎麼感覺咱們虧了呢?這小子做賊心虛,跑得太快,讓我心裏不安。爺爺,你給他修複的怎麼樣?就沒有坑坑那傻小子?”
龐四平被她氣得老臉通紅,睜開眼指著她罵道:“一個女孩子,天天想著坑這個坑那個,看你以後到了婆家,非得吃大苦頭不可!這小子來曆不凡,以後來往時要好生相待,現在趕緊忙你的去。”
說完看著窗外的街上,又閉起眼睛。龐玉嬌衝著他悻悻的瞪了幾眼,扭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