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彪事先得到了紀玉林的提醒,要他對紀春在水鬼幫中的事情不要在家中說出。紀玉彪當然知道自己兄弟的意思,隻是覺得紀春幹了這等大事,紀家人竟然不知,真是讓他好一陣難受,仿佛是他自己做了好事而別人都不知道一般。
紀玉彪對地牢裏的長毛怪最感興趣,根據紀春的描述,紀玉彪推斷,那應該是一隻至少相當於煉體五層的青麵鬼狒,據聞那鬼狒的腦髓對七層鑄庭的修煉有神奇無比的輔助作用,倒讓紀玉彪一陣可惜。紀春卻渾不在意,那怪物的腦漿打死他也不會嚐一口,太惡心人。
倒是紀春背回來的重劍讓紀府上下議論紛紛,有的說是寶物,有的說是一根廢鐵,最後大家都搖頭歎息,認不出這究竟是何材質。紀春可不理會這些,這重劍雖然鏽鈍不利,但入手分量正合心意,又數次救下性命,紀春自是愛惜無比。
紀春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重劍的表麵的鏽跡打磨幹淨,誰知露出裏麵劍身也是黝黑發亮,黑影流轉,紀春更覺不凡,整日背在身後。在家中休養月餘,卻再難忍住,家裏派人四處尋找張家唯一逃走的張涼,逃走了這等心腹大患自是讓紀家人心有不甘,如同黑夜裏的毒蛇,誰知他會什麼時候出來咬你一口?
紀玉林得到消息,有人在東來城見過一人,形態神貌有幾分像似張家大公子。紀玉彪這才領人出發東來,但對這些討賞拿錢的消息,紀家多少有些免疫了,抱著在家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態,老三紀玉彪帶人出發,紀春也想出來,便討著紀玉彪不放。紀玉彪知道這小子今非昔比,更何況在四層就打斷過張涼一條腿,更別說現在了。或許這小子是張涼的克星也說不準,也許能有所收獲殺了張涼最好,大家都輕鬆。
碰巧老七紀玉通要去東來辦些物事,他執掌酒樓,凡事親力親為,碰著自己三哥去東來城,這免費的保鏢不跟白不跟。家裏的小輩在家禁足了一整月,哪裏再呆得住?見三伯七叔進城,一個個哭天搶地的要跟來,老七紀玉通不允,他們便去吵鬧紀玉彪。
紀玉彪脾氣暴躁,最聽不得這些,大手一揮,“都給我上車!”
紀玉通臉色一變,欲要阻止,紀玉彪拉下他的手,哈哈一笑道:“老七怕什麼?有我們在,他們能有什麼事?”紀春也覺不妥,見三伯發話,他也不言語,轉念一想這張涼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來?如果有種敢出現,那樣最好,哼!
紀春在前麵正縱馬飛奔,心中念頭百出,忽聽後麵有人喊道:“春哥!你等等我們!”
紀春聞言這才放鬆韁繩,馬速減慢,不多時後麵的車轆馬蹄聲漸漸追趕上來。紀玉彪看到他笑罵道:“小子著什麼急?跟沒進過城一樣。”紀春訕訕一笑,道:“許久不曾騎馬,有些控製不住。”
紀玉彪道:“這路長林密的,小心些!別跑太遠了!”
紀靈在車窗探出頭來,看見紀春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在後麵叫道:“春哥,你帶我騎馬好不好?”
忽聽紀秋的聲音傳來,“你真沒羞,這麼大了還想要春哥帶你騎馬,男女摟抱不親!你懂嗎?”
紀玉彪額頭黑線閃過,怒罵道:“混蛋,是男人授受不親!”
忽地四周傳來一陣哄然大笑,紀靈臉色通紅,狠狠的掛了幾眼自己的弟弟,罵道:“臭小子,水鬼幫的惡人怎麼不撕爛你的嘴巴?”
紀秋的臉皮卻是渾厚結實,見眾人連笑帶罵也不氣惱,突然探出頭來一臉期待的盯著紀春,“春哥,咱倆一起騎馬縱奔好不好?兩個男子漢騎馬沒甚避諱!”
紀春一臉的無語,紀平在車內也鬧騰起來,似乎騎馬的誘惑戰勝了對平日裏自己哥哥的懼怕,“帶我騎馬,大哥,我也是男子漢,我要騎馬!”……
這時,突然一旁的紀玉通幹咳了一聲,說道:“吵什麼!馬上就到東來城了,記住等下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車上,不準出來亂跑!”
紀春心道他們肯老實呆著才怪,連紀玉彪也是臉色古怪。紀春提起韁繩躍出,不多時四麵交彙而來的官道,直通前方。路麵車輛行人漸多,眼前視線豁然一亮,隻見一座雄偉的石頭城端端正正的坐落在前方,被群山包圍。城牆高數十丈有餘,長數十裏之遙,放眼望去似乎看不到盡頭。還未走到近前,一股熱騰騰嘈雜的氣息撲麵蓋地而來。紀春不由得心中一動,東來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