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紀春冷冷的注視著周圍圍觀的人群,很快他鬆了口氣,和預想的差不多,水鬼幫中僅有的高手全部在山洞中和老鬼拚命時折戟身隕。
隻見場中的紀玉林雖然身法奧妙無比,可是出手之時卻是狠辣異常,猶如人形莽獸爆出陣陣凶威。紀春在下麵觀戰,居然感覺一股如同實質旋風般的氣勢,狠狠壓來。
紀春心頭駭然,在山洞中老鬼氣勢無雙,雖然也是氣勢壓人但更多的是陰冷恐怖之感。可暴怒之下的紀玉林如同一團滾動在穹頂的魔雲,雲層深處狂雷滾動,隨時可能澆起傾天暴雨淹滅一切。
紀春這幾日接連大戰,眼界自是比以往高明太多,知道險象環生的張漢光敗局已定。突然一個無比震撼的念頭躍入腦海,“難道父親是通玄境?!!”
紀春被自己這個念頭震驚的無以複加,頓時情不自禁的回想起父親種種的可疑之處。望著場上那道威不可擋的身影,紀春眼中透出陣陣精光,不敢再想。很快紀春握緊拳頭,眼中盡是堅毅之色。
倏而,紀春心頭突然跳過一絲慌亂,暗道不好!隻見一道寒光在遠處直奔場中的紀玉林而去,紀春心頭大急,狠狠的盯了一眼身後的趕至的柳三娘,猛然心頭一陣自責懊悔,怎麼把這女人給忘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是柳葉飛刀!三幫主回來了!”
“這人死定了!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
“讓他血債血償!”
……
但見場中張漢光再次被紀玉林一掌掃中,他大口吐血,藍色袍子上胸口血跡斑斑,讓人觸目驚心。他往後麵欲跑,他已被紀玉林打破了膽,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了。忽然看到遠處飛來的寒光,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一邊跑一邊惡狠狠的叫道:“紀玉林今天你死定了!”
聽到後麵風聲,紀玉林突然轉過身了,寒光已到他的胸前,也不見他有任何躲閃的意思,紀春在遠處看得真切,這時再也顧不得許多大聲叫道:“父親,小心!”
紀玉林依舊沒有動,聞聲望來看到了自己的兒子。紀春感覺父親似乎衝著自己點了點頭,這才稍感安心。
一旁的柳三娘露出不可思議的驚容,不敢再看紀春。她低著頭想了一會,很快又冷冷的抬頭看向場中。周圍的水鬼齊齊看向紀春,紛紛握緊手中的家夥,一臉的怒氣。
場中,紀玉林對著飛奔而至的飛刀反手一抓,飛刀一陣轟鳴,隻見紀玉林大手再次一握,柳葉飛刀再無反應,被他扔到腳下。柳三娘臉色大變,下麵的人紛紛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張漢光臉色更黑,忽地瞄到遠處的紀春,大聲叫道:“兄弟們,那個背著個黑棍子的少年就是他的兒子,快抓住他兒子!”
人群中“嗡”的一聲炸開,水鬼如潮,就向紀春蔓延過來。紀玉林在場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他一個在千軍萬馬中都無所畏懼,這一刻似乎有些慌神。他厲吼一聲,如同春雷一般,在眾人心頭滾滾不絕。水鬼們下了死心,被殺得紅了眼,奈何不得這個惡人。怎麼也要拿他的兒子開開刀祭祭劍。
水鬼們跑得更快,轉瞬即至。紀春被團團圍住,見周圍水鬼修為參差不齊,紀春嘴角掛起冷笑,毫不在意。
“給我住手!”
一聲嬌吒在空中響起,果然水鬼們紛紛頓住身形,回首身後,一臉的不解。柳三娘麵如寒霜,從後麵走來,環視眾人冷然說道:“你們是水鬼幫的弟子!還是張家的奴才!”
遠處的張漢光本來見水鬼們將紀春圍住,心道即使抓不住那小子也能讓紀玉林心急意亂,到時殺他雖然不易但逃跑肯定機會大增。見柳三娘出言製止,眼皮不禁劇烈的跳動起來。
張漢光急忙在遠處應道:“三當家的,這是哪裏話?我張家和貴幫是幾代世交,大家都在鬆陵鎮上彼此張望相互扶持。這紀玉林殺我全家,滅我滿門,我來幫中尋我那妹夫出手相助,幫我報此血海深仇。貴幫惡鬼堂的幾位頭目帶著兄弟們已經出發鬆陵紀家,圍剿紀府。如果三當家的肯顧幾世舊情,願為張漢光主持公道搭把手,漢光將感激不盡。如果覺得張漢光這張老臉不值得您賞光,請您高高坐起靜瞧熱鬧即可。如果您想阻擾,我張漢光無話可說,但我妹夫必定要和您說道說道!”
柳三娘嘴角挑起,臉上掛出不屑的表情,鼻子中哼出一口冷氣,滿是森然的說道:“怕是沒機會了!馬老二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