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洲眯了眯眼,笑了。
她倒是冷靜,好像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脫掉衣服擠進去,顧承洲將她抱到自己身上,低頭重重的咬她的脖子。“姓杜的那小子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吃醋啊?”穆璃翻身,麵對麵的趴在他身上,盡量讓自己的目光與他的視線齊平。“別告訴我,你出現在這裏是巧合。”
“確實是巧合。”顧承洲左手扶著她的腰,右手自然而然的捏了下她的耳朵。“剛拿了房卡就在樓下遇到你。”
穆璃眯了眯眼,確定他不是說謊,手上的力道一鬆整個人從他身上滑了下去。
“阿璃!”顧承洲眼疾手快的將她撈起來,那雙陰鷙的眸子直直地朝她投去,俊逸的臉龐有些發沉。“你的手怎麼了?”
穆璃甩了甩頭,漆黑明亮的眼底沒有絲毫波動的對上他的目光。“殘了。”
顧承洲唇角下抿,突然抱著她站起來,從容邁出浴缸。
穆璃說的是氣話,吹幹頭發就倒床上,扯過被子把自己蓋起來。“晚安。”
顧承洲以為她手不舒服,抿著唇躺到她身邊,動手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密密實實抱緊。
她的手出問題,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大意。
穆璃一覺睡醒,顧承洲已經不在房裏,除了空氣裏還殘留著一絲屬於他身上的清冽味道,仿佛昨晚的一切都隻是個夢。
揉了揉額角,穆璃起床把衣服穿上,去浴室照了照鏡子,從容開門出去。
他果然是來工作的,並不是因為在展會上冷落自己而追來。
穆璃對著光潔如鏡的電梯壁,自嘲了的扯了扯唇角,那股無名火又燒了起來。
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發現丈夫出軌,偏偏什麼都不能做,還要笑著說祝福的怨婦。
這不是她該有的情緒。
抬起手,她力道有些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揮開不該有的情緒。
姚眉今年研二,在霖州最好的音樂學院,師從國內頂級的小提琴大師陸教授。
穆璃進入霖州音樂學院,去旁聽了一節課,沒讓姚眉看到自己。
曾經,她是她最好的閨蜜,從小就好的像雙胞胎。
可是爸爸出事之後,她的嘴臉一瞬間就變了。
在她眼中,自己隻是個沒人收留的小乞丐,是個廢物。
她永遠也忘不了,姚俊明意圖不軌之前,她給自己的那一記嫌棄又鄙夷的目光。忘不了她說的那句話:“賣了吧,不然老是跟我搶東西,她以為她是誰。”
時隔6年多7年,她如今回想起,依舊能感覺到徹骨的冰寒。
這就是她和爸爸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嗬!
連續踩了兩天點,顧承洲沒再出現,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仿佛當她不存在一般。
穆璃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轉念一想,自己真是自虐,被他那樣對待,竟然還想他。
夜晚的霖州,跟b市幾乎毫無二致,到處都飄著糜爛的氣味。
穆璃手裏夾著跟煙,隔著很遠的距離,看到姚眉被人襲擊,唇角一點點浮起嘲諷的冷笑。
轉身的功夫,卻見顧承洲就站在一步開外,眉頭下意識蹙起。
然而不等她開口,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粗暴的扛到肩上,聽到他冷的滲人的嗓音不悅響起。“阿璃,你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