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金斯瞪大了眼睛,比貝比·魯斯更凶惡地說:“如果我更強壯一點,你的命可不一定保得住。”貝比·魯斯堅決不同意哈金斯的處分,他要找魯伯特先生評理。
哈金斯立刻回答:“這句話正是我要說的。好極了!你就帶著你了不起的成績作禮物去見魯伯特先生,告訴他我曾虐待你。如果需要的話,我還可以陪你去。”貝比·魯斯見哈金斯的頭上暴出青筋,憤怒絕不亞於他。心想與哈金斯爭辯無益,所以一轉頭就跑到球場上去了。
因為貝比·魯斯在報紙雜誌上讀到太多讚美自己的文章,同時每天有世界各個角落的球迷寄來無數的信件,因此養成了他驕縱的習氣及過度的自信。貝比·魯斯帶著過度的自信心,一刻不停地搭上往紐約的火車,要去見魯伯特先生。
火車每到一站,就有記者們上來訪問,問來問去當然都是有關他與哈金斯的糾紛一事。有些記者還以此為題對他進行專訪,當時貝比·魯斯的情緒正激動,絕不肯讓記者們失望,甚至於有些口不擇言,他一再地強調:“都是哈金斯不對,他不該對我如此粗魯。”有時更露骨地批評:“哈金斯教練的能力太差。”
還有許多不該說的話,貝比·魯斯全都說了出來,例如“洋基隊所以會落到第七名,哈金斯必須負全責”、“隻要哈金斯在洋基隊一天,我就不再為洋基隊打球”、“我要請魯伯特先生做一個抉擇,看他是要我還是要哈金斯”諸如此類的蠢話。
哈金斯早在貝比·魯斯到達紐約之前,已經打過長途電話給洋基隊的主要董事們說:“我已經決定要罰貝比·魯斯的錢。”雖然哈金斯的提議很突兀,但是董事們都同意他的做法。
哈金斯又解釋說:“我想罰他5000美元,因為他接連兩天,門都沒鎖就外宿不歸。這次的處分必須要徹底執行,請轉告魯伯特先生,要他支持我。”
“這種事情何必要告訴魯伯特先生,隻要我們讚同就可以了,一切聽你的。”這是董事們給哈金斯教練的答複。
當貝比·魯斯抵達紐約魯伯特先生的辦公室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魯伯特先生絕不可能站在他這邊的。當貝比·魯斯到達魯伯特先生辦公室時,想要看這場鬧劇如何收場的記者們早早就等候在一邊了,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報道貝比·魯斯被魯伯特先生責備的消息。
貝比·魯斯與魯伯特先生一見麵,還沒有說任何一個字時,魯伯特先生以嚴肅的表情向他複述了哈金斯的報告,頓時使貝比·魯斯的心涼了半截。
當貝比·魯斯和魯伯特先生的會談結束以後,記者們擁進房間。魯伯特先生對他們說:“各位先生,我相信貝比·魯‘特’一定會改頭換麵,重振往日的威風。為了哈金斯,他將繼續全力以赴參加比賽。你說是嗎,貝比?”貝比·魯斯當時羞愧得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回答“是”的聲音小得像耳語,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魯伯特先生又接著說:“我們都對這次事件感到遺憾,貝比·魯‘特’更是後悔,不過我們相信這對他是一次有益的教訓。”
這時有位記者問:“他的停賽處分什麼時候解除?”
“這要看哈金斯了,隻要他認為可以,貝比隨時可以重新出賽。我對哈金斯的處置是從不加以幹涉的。”
又有另一位記者問:“那麼罰款的事呢?”
魯伯特先生用手摸摸下巴,坦白地答道:“對於罰款一事,我準備嚴格地執行。”的確,魯伯特先生的話並不是說說就算了。一直到1929年末哈金斯去世時為止,他才將貝比·魯斯所繳的那筆罰款還給他。
當洋基隊遠征歸來,回到紐約時,貝比·魯斯乖乖地去拜訪哈金斯先生,誠心地向他道歉,同時提出承諾:“今後我一定更盡心盡力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