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回來了!”
“為了埃魯因而戰!”
騎士們高喊著衝出了陣地。
從天空俯瞰,東敏泰森林之中仿佛是忽然之間殺出了一道銀色的浪潮。他們的人數固然不多,但卻在這一刻重重地擊中了叛軍正在轉向的大軍側翼。
唐·希金斯爵士幾乎聽到自己牙酸碎裂的聲音。
為什麼會攔不住區區百十人的騎兵?十數名貴族領主的軍隊不斷地湧上去,卻不斷地被對方所衝散,數千大軍竟然會攔不住一支人數少於他們十倍的輕騎兵,甚至連限製對方的速度都做不到。
直到他看到來自於西爾曼北方的南方軍團的銀翼重騎兵團被這支區區百十人的年輕騎士打得七零八落,心中一直以來的信心終於轟然碎裂了。
那支輕騎兵正在再一次轉向,他們的目標終於瞄上了他。
唐·希金斯爵士本能告訴自己絕不能後退——他是這個方向上這些雜牌軍團的總指揮官,如果他的人馬一退,那麼引起的絕不是僅僅是一場潰敗那麼簡單。
戈蘭—埃爾森大公一定會要了他的小命。
可理智卻被感性戰勝了,因為他心中還有一個更深沉的聲音在告訴他,如果他不退,他馬上就要死在這裏。
他下達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命令。
逃跑。
唐·希金斯爵士與他的軍隊轉身就撤,而整個叛軍大軍主陣的鬆動引發了一係列連鎖反應,在奧爾德河北岸廣袤的原野上,這一時的後撤竟在頃刻之間演變成了一場雪崩似的潰敗。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莫名其妙的潰逃之中,就像是從某一個點開始,使得整個麵都斷裂、分崩離析了。
布蘭多坐在馬背上,隻是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在這個時代,貴族們的軍隊就是如此的垃圾,若不是他,他們早該在第一、第二次黑玫瑰戰爭中為瑪達拉的亡靈所淘汰了。
可惜的是,這些人還並不自知。
不過他身邊的騎士們卻因此而興奮異常,年輕人們本來抱著必死的決心,他們英勇無畏地陪同自己的領主大人衝鋒陷阱,上湧的熱血與加速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們根本不畏死亡。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成功了。
但他們明白,這是因為誰。
在他們向凱德家族的長矛手發起衝鋒時,才發現對方根本不像是他們領主大人描述的那樣是懦夫與膽小鬼——恰好相反,那個以棕熊為徽標的家族的士兵,個個都英勇無畏,幾乎是他們見過的最好的貴族私兵。
但正是那一刻,一股強大的秩序之力忽然之間降臨在了每一個人身上,當他們驚駭地回過頭時,才發現他們的領主大人竟然能將法則之線延伸到百米開外的地方,並將他的要素力量加持在每一個人身上。
那一刻,勝負已定。
百十名白獅騎士的衝鋒,在法則之力的加持之下,幾乎相當於同等實力的百十名要素境的強者向凱德家族的長矛手發動的衝鋒。
這個家族就算是再以英勇無畏著稱,也無濟於事。
年輕的騎士們根本不明白他們的領主大人賦予他們的這種力量意味著什麼,因為這就像是千年之前克魯茲人的炎眷騎士、風後的二十四位從者與他們的王的傳說,如同任何古老的傳說於神話一樣,逐漸塵封於曆史的塵埃之下。
這就是聖賢的力量。
當貴族聯軍的中堅力量被一舉擊潰時,戰場上就再沒有能夠阻擋這支力量的存在。
戰場上已是一片混亂,各色貴族的旗號裹挾在風雪之中紛紛向北逃去,布蘭多命令白獅騎士的年輕人們並不僅僅鎖定唐·希金斯的軍隊追擊,而是讓他們將戰場上任何有可能重新組織起來的貴族軍隊衝散,讓叛軍沒有辦法再一次組織反擊,加速對方敗亡的過程。
很快,潰散的叛軍漸漸分散逃向兩側,讓出中間的道路來,布蘭多抬起頭來,注意到一兩裏之外的雪地之中,出現了一支井然有序的軍隊。這支穿著統一的灰色戰袍的軍隊,烏蒙蒙一片籠罩在天邊,騎士們看到對方的旗號,忍不住回過頭對布蘭多說道:
“大人,他們是……”
布蘭多擺了擺手,止住了騎士們的話。
他已經認了出來,那是燕堡的旗號,對於這支來自於北方的叛軍他也早有耳聞,而且他還知道謀殺列文王子的計劃當中也有這些人參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