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後，他也沒有再逗留，隻是和傅母說了讓她早點休息，然後就離開了老宅。
傅母被傅遠的話，引回到了那段過往，眉梢之間也帶著絲羞澀。
在她從沙發起身的刹那，二樓的傅父先她一步，回到了臥室，然後閉上了眼睛。
如果沒有宋默這件事，聽到自己的結發妻子說這些話，他的心中應該感動不已，可如今，隻剩下了悔恨。
為什麼，他當初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商場上獨善其身真的有那麼困難嗎？
他終究是老了。
傅遠在離開老宅後，就給慕亦琛打過去了電話。
不同於以往，這次是慕亦琛先開的口。
“你應該都知道了吧？你爸還是選擇了幫助宋默，隻差一點，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沒有再叫傅父為傅叔叔，這已經是一種暗示。
那邊的傅遠愣了愣，心中無法抉擇。
慕亦琛是他的兄弟，他們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十多年的時間，彼此已經熟到不能再熟，宋默算計慕亦琛這件事，如果慕亦琛沒有忍住，那麼宋默就會得逞。
或許到時候宋默就會拿這件事去威脅慕亦琛，再逼迫蘇瑤離開慕亦琛，沒準還真就像她想的那樣，拆散掉蘇瑤和慕亦琛。
這些後果，不管哪一種，都是慕亦琛無法接受的。
如果是商場上的事情，他還可能會高抬貴手，但是牽扯到了蘇瑤，一切真的都沒有商量。
別人或許還會質疑慕亦琛對蘇瑤的感情，但是傅遠不會，他親自見證了慕亦琛連命都不顧地去救蘇瑤。
他們的感情，早就深刻到無堅可摧了。
感覺到了傅遠情緒的異樣，慕亦琛含著香煙，出聲問道，“怎麼了？又出什麼事情了嗎？你我之間無需遮掩，你有什麼想法就說。”
“我，”傅遠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慕亦琛沒有催他，而是給他足夠的時間去思考。
不管他現在對傅父有多少意見，傅遠一直都是站在他這邊的。
他總不至於去為難自己的兄弟。
時間大概過了四五分鍾，傅遠才緩緩開口說，“抱歉，亦琛，我可能要改變主意了，我之前的考慮太片麵，我隻是從理智的角度出發，忽略了我們是一家人，今晚上我本是回去找我爸談話的，但是無意間得知了我媽深藏心中的秘密，她真的很愛我爸。”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我不知道，如果宋默的身份捅出去的話，我爸和我媽會不會離婚，他們已經年歲不小了，還共同走過了前半生，我不希望他們的後半生過得不踏實。”
他從來都不是個孝子，這次，他想為自己的家人考慮。
慕亦琛站在落地窗前，彈了彈煙灰，臉色並沒有多大變化，他能夠明白傅遠的意思，或許換做他，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但他畢竟是受害的一方。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想法，可我覺得，兩個人的感情是不應該有欺騙的，無論什麼時候，坦白對誰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