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婚禮過了大概一個多月了,醫生說我患了產後抑鬱症。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呆在家裏,不說話,也不怎麼吃飯。期間有人來找過我,透過房門能隱隱約約聽個大概,不過都被霍啟楠拒絕了。
霍啟楠將工作轉移到家裏,傳達工作基本都用郵件和電話。
那日婚宴的混亂場景,時常會出現在我的夢裏。除了那些人的七嘴八舌,最後統統變成了一堆屍體,散發著惡臭。每次我被夢中的場景嚇醒時,霍啟楠總會拍著我的背,輕聲安慰,“都過去了,乖。”
醒來後,我完全吃不下東西,看到就惡心的要死。看見鏡中消瘦蒼白的自己,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我不知道人性究竟會惡略到什麼地步,在做盡喪盡天良的事情後,毫無羞恥感。
這日,霍啟楠因為一個重要的會議去了公司,他千叮嚀萬囑咐我不要出門,好好待著,他一會兒會回來。
我看著外麵有些蕭瑟的樹木,頓感無聊。我打開電視,然後發現,宋凡火了。
各大綜藝節目紛紛邀請這位剛出道就嶄露頭角的女藝人,隨著而來的就是《落葉非秋》的話題。
我不禁苦笑,我和宋凡就像天生的天平,一端高高揚起的時候,一段終究落魄。才不過一年,我和宋凡的處境就掉了個個兒。或許20多年前的醫院裏,未知人事時,我和宋凡,蔣凱曾在一個屋子裏,安靜的待過。那時才是真正的純真無邪。
電影播放的片段中,鏡頭閃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沈馳宇,扮演年少時的男主。
沈馳宇什麼時候踏進了影視圈?婚宴的鬧劇和安易有沒有關係?當年的事情,當真傷到了他嗎?
“砰砰!”是敲門聲,“姐!”沈馳宇的聲音。
我定了定,還是打算去開門,保姆看見我起身,便掉頭回到嬰兒房,繼續看著孩子。
“姐!”沈馳宇看見我,一聲姐之後,便沒有了話。
我沒有說話,轉身走進屋內。
沈馳宇坐在沙發上,開始自己說著,“姐,是我對不起你,爸媽對不起你,你別這樣逼自己,好不好?”
看著沈馳宇兔子似的眼睛,我開口:“你來幹什麼?”
“是我把爸媽叫來的,是我的錯。”沈馳宇還像小時的自己,動不動哭鼻子,惹得父母疼愛不已。
“我跟著安導拍戲時,知道姐要結婚了,可是你沒有告訴我,我是真有些生氣,便向安導一個人訴苦,聽了安導建議後,才讓父母過來的。”
“安易隻是想讓我難堪,你蠢到被當槍使了。”我冷冷回到。
沈馳宇吃驚的瞪大雙眼,“難怪,安導回法國了……”
安易,安易,你在我心裏埋了一根刺之後就逃逸了,果然是想讓我恨你一輩子嗎?
沈馳宇坐了一會便走了,他告訴我沈功軍和尹春梅入獄被判了刑,而媒體並未透露當時婚宴的消息。這其中的手段怕是少不了蔣天榮的。
霍啟楠傍晚回來了,我並沒有告訴他沈馳宇的事情,他的臉色很差,生意好似不順利。
之後,他出去的時候變多了。兩人之間的交談也越來越少,我感覺得到,他對我的行為有些厭倦了。
天氣好的時候,我便出門回到了之前的單身公寓,雖然小,但是我住了好多年,宋凡的暫住並沒有帶來一些變動,那些家具都好好地站在原地,不曾動彈。打電話問房東,原來,這房子已經被買歸到我的名下。
我將保姆打發了,帶著霍思晴搬到了此處。仿佛還是安安靜靜的生活才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