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嗎?”他問。
“嗯,很驚喜。”
“以晴,明天是情人節。”他拉著我的手,走到餐桌前,按著我坐下。自己從壁櫥裏拿了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
“我都忘了。”我說著。
“幹杯。”她坐下舉起酒杯,我也少喝了些紅酒。
霍啟楠起身走到角落,片刻後,舒緩輕柔的音樂飄灑滿屋。他走到我跟前,伸出右手作邀請姿勢,我笑笑,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今晚的霍啟楠似乎變得格外不一樣,連我也不自覺融入他營造的氛圍中。
一個旋轉後,他溫熱的手將我帶入懷中,擁著我,他將我埋在我的肩窩,“以晴,以晴……”
“怎麼了?”我問他。他衣服上彌漫著淡淡的酒味,靠近才聞出來。
沉默一會兒,才仿佛不情願的開口,“怎麼感覺那白眼狼不懷好意,勾著你跟他私奔了似的。”
我不給情麵的笑了,“所以你就不遠萬裏奔過來?生意談好了?”
霍啟楠的不安,正如我對我們彼此未來的不安巴黎如此多得酒店,能找得到我,也是費了很多功夫的,隻是此時陌生遙遠的城市,隻有熟悉的彼此,我不想各種猜疑隔閡,阻撓我們重逢的時間。
霍啟楠收緊懷抱,歎口氣,“我的以晴,這麼聰明,我該如何是好?”
我回:“以後再說以後,先陪我過情人節。”
“好。”
我透過霍啟楠的肩膀,看著窗外的燈光閃爍,夜空的星光點點。
我承認我膽小,我軟弱,我不敢去質問關於他的一切如何如何了,隻是蒙蔽自己黎明過後是光明,我愛他,我相信,一切都將變得不足為懼。
臨睡前,霍啟楠告訴我,他的奶奶住院了,生命也將走到末尾,他說他會陪奶奶走到盡頭,然後陪我一輩子。
我居然可恥的覺得似乎他的奶奶的去世,換來了我和他的相守,我不知該高興還是可悲。
霍啟楠摸著我的頭頂說道:“不用內疚,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奶奶想要的我會換一種方式起得到,雖然過程艱難些,可是不能以你作為代價。”
次日醒來,我扭頭,果然霍啟楠沒了蹤影,我抱緊雙膝,心中無比失落,昨日種種仿佛是南柯一夢。我習慣性看床頭的小桌,沒有字條,什麼也沒有。正發呆時,霍啟楠推門而入,“發什麼呆,起來吃飯了。”
我猛地一抬頭,看見霍啟楠精神奕奕站在門口。下一秒,我便什麼都不顧,光著腳丫跑下床,摟緊他。
霍啟楠把我打橫抱起,放在床邊,“天還很涼的,怎麼光著腳就下來了。”
“我以為你走了。”我頓感委屈。
“不是說好陪你過情人節嗎?傻丫頭,還哭鼻子。”擦拭幹我的眼淚,他繼續說著,“怕你呀,吃不慣這裏的食物,我去看看有沒有中餐之類的。”
吃過早餐,我和霍啟楠出了酒店,像其他情侶一樣牽著手,漫步街頭。
巴黎的情人節氛圍很濃鬱,手捧玫瑰的情侶,拽著愛心氣球的情侶,表白求婚的情侶,甚至在埃菲爾鐵塔前的比爾哈克木橋,還有一對結婚的夫婦在合影。
我們漫無目的的溜達,跟著眾人腳步,來到了蒙馬特附近的“愛牆”,很多情侶們在眾多的語言中尋找自己最熟悉的母語和情侶合影。
霍啟楠問我:“要拍嗎?”
我遲疑片刻,搖了搖頭。
“也是,我的以晴不與眾人同流合汙。”他調笑道,並沒有對我的行為多加言辭。
“走吧。”我拽著他的胳膊,離開這裏。
霍啟楠趴在我的耳邊輕聲說:“aishiteru。”
我一愣,這是法語的我愛你,我扭過頭看他,見他不自然的扭過頭,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