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1日的清早,我被母親從睡夢中叫醒。
今天是我作為新生到學校報名的日子,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賴床,盡管雙眼困意濃重,我仍然堅持從床上爬起。
我的母親見我困得厲害就讓我穿好衣服後去洗把臉,我含糊的應了一聲後。母親走出房間,到廚房給我做早飯。
......
穿好衣服,洗了臉後。我從房間出來,走到廚房時看到母親正將一碗麵端向桌子,她忽然間就向這邊轉過頭來,看到我後,說道“來吃早飯。”
我踱步過去,坐到椅子上,看著碗裏的麵條,發起呆來。碗裏升騰起的滾滾湯氣熏得我精神恍惚。無意間回頭時卻發現母親不知何時已經走出廚房。——我想:若是她看見我發著呆不吃飯的樣子,大概又會嘮叨一通吧。她總是這樣,經常在我不想吃飯的時候勸我吃飯,但這種事情是能夠被勸得嗎?這又不是吃藥,吃多了反而不好。而且有時候不想吃就是不想吃。可她卻堅持勸我吃點、再吃點吧。哎!”
可是......現在我怎麼還有閑暇來想這些東西?我的心情不是該愁悶的嗎?甚至可以是痛苦,但為什麼還在想這些無聊的事情?
——哦!不,這不是無聊的事情,這絕不是一件能夠簡簡單單概括之為‘無聊’的事情。我剛才還以為它是輕鬆的,但現在卻突然感覺到因它而起的一種痛苦悲哀的心理——這種心理就是:我與母親對同件事物的想法出現了——代溝。
總而言之,這一切都源於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這個逼迫人去裝作特別認真的日子。
這實在是個討厭的日子——令我。
我不喜歡去學校,尤其是等到暑期長假的最後幾天裏,這種抵觸上學的心理脹到了極致,令我難受的難以保持正常的心情。
就像現在,麵對我平生(目前看來)最喜歡吃的東西,最百吃不厭的食物:方便麵。我現在連筷子都懶得動,我真希望你可以感同身受的想象我的愁悶心情。可是就算這樣,當母親進門後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時,我還是立即抓起筷子挑起幾根麵條吸進嘴裏,應付她的目光!
難受的心情導致的是沒有胃口,沒有胃口導致的結果便是任何食物都味同嚼蠟。
而且我現在心情並沒有任何轉回明朗的跡象,似乎連同胃都是冰冷冷的。喝掉一口麵湯後,溫熱的湯水順我的幹冷的食道流入,在冷胃裏積攢起來,溫度似乎真的在慢慢回升。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廚房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名男子,他——是我的父親。
父親一來就沉著一張臉,我早預料到了。母親告訴我,為了能夠讓我在本縣最好的中學上課,父親請法院工作的一位朋友幫忙,欠了人情,掏了腰包,才替我爭取到了一個名額。
他進來的時候不僅帶著一張冷麵孔,而且還附帶著對我的不滿與鄙夷。
父親對我的這種輕蔑,我自小已經習慣,反正在他麵前出糗,已不是一次、兩次可以說完道盡的。
總而言之,父親對我的不滿我根本不當回事,我不僅不會為此氣餒,反而會在他批評我時,偷偷的在自己心底冷笑或是苦笑。
——這還是我嗎?或許我的性格之陰冷,便是某類影響促成的。
父親默默的走到椅子前坐下,他身下的椅子與我吃飯的桌子不到三米距離,中間隔了一隻椅子和桌子。
“還好。”——我慶幸父親沒有選擇我座位旁邊的椅子落座。若是那樣的話,我恐怕真的不知該如何吃這頓飯了,因為無論我做什麼事情,隻要有他在場,我就放不開來。
這便造成在他麵前我總是會犯愚蠢低級的錯誤。因此漸漸的,父親看我的眼神也似乎變得越來越輕蔑。
“東西都收拾好了?”父親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