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兒赧然，道：“公子說笑了。”
楊奉泰大囧。
“我又說錯話了，對不住……我沒別的意思。”
“不礙的。”
……
……
霍久見姐姐笑得開心，自己本應該很開心，可不知為何，心裏不是很舒服。
眼前這位哥哥長得很英俊，說話也很有意思，笑起來也很溫柔，姐姐應該是很喜歡他的吧。
“姑娘別動——”
霍久一愣，卻見眼前的這位哥哥身體前傾，正伸手向姐姐頭上伸去，似是要摸姐姐的臉。
“別——”
霍久脫口而出。
楊奉泰將手上的一片花瓣扔掉，奇道：“小九說什麼？”
霍久見姐姐一副訝然的表情，忽然心中一酸，姐姐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她最討厭別人碰她頭發，自己都不行，為什麼這男人行？
“公子受驚了，弟弟不懂事，還請見諒。”
楊奉泰笑道：“不礙事，小孩子活潑一點好。”
……
霍久呆呆的看著，聽著。
黃昏，房中漸漸暗下來，霍久看著滿桌珍饈，胃口卻絲毫打不開。
“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歡剛才那位哥哥？”
霍秀兒臉一紅，嗔道：“你胡說什麼？”
霍久夾起一塊白嫩的魚肉，放入口中咀嚼，一下，兩下，三下……
魚很好吃，又鮮又嫩，可少了點什麼。
吃過晚飯，霍秀兒便回房休息。
輾轉反側的霍久，腦海中全是那男子的笑容還有姐姐羞紅的臉。
忽然，窗外傳來一聲輕笑。很輕。
霍久爬起身，穿鞋打開房門，借著月色望去。
是那男子，還有姐姐。
他們似乎談的很開心，月亮什麼的，有那麼好笑麼？
……
清早，霍久有些神不守舍。
“小久，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霍久回過神，搖頭道：“沒有啊。”
“姐姐，你這簪子哪來的？”
“好看麼？”
“是不是那個哥哥送你的？”
“……你不喜歡麼？”
“……”
“你們昨天晚上，聊的很晚吧？”
霍秀兒一愣，眉頭漸漸蹙起。
“小九，姐姐沒教過你，偷聽別人講話很無禮麼？”
“……我隻是怕你著涼。”
……
……
霍久變得沉默，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沒人可說。
姐姐似乎不再是姐姐，而成了那人的朋友，自己與姐姐的話越來越少，有時一天都說不上兩句話。
房中又剩下自己。
打開房門，看著眼前一片花圃，這裏很美，但是霍久卻感覺這些花如同自己一般可憐，被人用柵欄圈住，用枝幹綁住，似乎是想告誡它們，隻能朝著既定的方向生長……
“喂，叫你呢，不用看別人，就是你。”
霍久扭頭，看向聲音來源。
那是一名少女，衣衫華美，嬌俏可愛，掐腰的樣子透著俏皮，隻是臉上掛著戲謔的表情，讓人心裏不太舒服。
少女旁邊還有一位少女，那少女一身鵝黃紗裙，甚是漂亮，卻見她挽起袖子，露出兩條白嫩嫩的手腕，手中正拿著鐵鍬施花肥。
少女放下鐵鍬，看著霍久，眼神中除了平淡還是平淡，仿佛看著一塊石頭。
“你是？”
少女看了霍久兩眼，說道：“聽說你很傻，是麼？”
霍久一笑，道：“哪有人會這麼問。”
少女奇怪問道：“那該怎麼問？”
霍久思索片刻道：“沒人會承認自己傻。”
……
“你是楊家的小雪？”
“你猜呢？”
“你穿的這麼好，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是。”
這種邏輯，讓少女無言，他很傻，很天真。
“……我不能嫁給你。”
對於少女突如其來的話，霍久有些不明所以。
“什麼？”
少女重複一遍道：“我不能嫁給你。”
霍久撓著頭，問道：“為什麼？”
少女沉吟片刻，說道：“沒人希望我嫁給你，我也不希望嫁給你。”
霍久忽而笑道：“好像是這麼回事。”
少女一愣，奇怪問道；“你明白了？”
霍久搖頭道：“不太明白，不過，這裏的人好像都不太歡迎我，可除了這裏，我無處可去，為什麼他們很喜歡我姐姐，卻這麼討厭我，我有做錯什麼嗎？”
少女無言，此事本就沒有誰對誰錯，隻是錯誤的時間，錯誤的人，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一切似乎就這麼簡單。
或許這件錯誤的決定，能很簡單的解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