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二更天景,白玲用默聽法說:“飛哥,他來了。”
肖飛說:“見機行事。”
接著,肖飛也聽到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史冊的腳步很輕,要不是肖飛和白玲有著深厚的無相內功,換做一般人,他就是走到身邊,你也不會聽到一點動靜。
“老漢奸好高明的輕功!:”肖飛心中暗暗讚道。
時間不大,腳步聲停在門外。白玲聽到他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停了一會,隻見門外火光微微一亮,一支熏香已經點燃。
那熏香安在一支打通了竹節的竹管上,那竹管輕輕伸進門裏,外麵的人對著竹管緩緩吹氣,那香煙就在屋裏慢慢擴散。
時間不大,屋裏的人就被熏迷,就可以任憑他擺弄了。
這是一個時遷一路貨色的特製的作案工具。
怪不得史冊外號叫蓋時遷,玩的全是偷雞摸狗的勾當!
聞到一種讓人發迷糊的香味,猴子和竹青把手邊的濕毛巾拿來蓋住口鼻。靜靜躺著不動。一碗飯的功夫,聽得門閂輕輕響動,那是史冊在用刀子撥門閂。
白玲說:“飛哥,殺了他嗎?”
肖飛說:“千萬別,我還要他說出那些鬼子的情況呢。”
刀子撥動門栓,輕輕響動。他們躺著沒動。
門閂撥開了,門被輕輕推開,史冊像貓一樣無聲地進了屋子。白玲說:“飛哥,他進來了,怎麼辦?”
肖飛說:“躺著不動,看他要幹什麼。”
肖飛和白玲躺著沒動。像是睡著的樣子,不過捂在嘴上的毛巾已經拿掉。
“噗!”,聽得史冊輕吹一口氣,火媒子燃起了微弱的光,立刻又滅了。就這一亮,史冊已經看清了漂亮女孩躺在床上,壯年漢子睡在地鋪上。二人都在熟睡中,看來迷香已經發揮了作用。
這都是史冊玩熟的把戲。史冊把火媒子收起,一伸手抓住了肖飛的手,一使勁就想把肖飛背起來。
肖飛悄悄使出千斤墜的功夫,史冊一拉竟然沒拉動他。
史冊一愣,心想,活見鬼,這麼嬌小的女孩這麼這樣重呢?忽然他放開肖飛的手。輕輕拉掉猴肖飛的被子。把那床單四個角一攏,打上結,一使勁,那床單就像一個大包袱,背在史冊的身上。
史冊雖然老了,但會功夫,有勁,肖飛確實也不太重。史冊背著大包袱,輕輕出了門。白玲在地鋪上一躍而起,跟隨著出了門。
史冊的熏香厲害,沒有兩個時辰蘇醒不過來。他料想那壯年漢子正昏睡著呢。一路行走也沒朝後看。
這個蓋時遷也真了得,身上背肖飛,輕身功夫還是那麼好,走起路來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白玲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白玲說:“飛哥,感覺怎麼樣?”
肖飛在包袱裏說:“妹妹,舒服著呢,”
白玲說:“飛哥小心點,防止他傷害你。”
肖飛說:“妹妹放心,他暫時還沒那本事。”
肖飛躺在包袱裏,感覺史冊的腳步輕快敏捷,暗暗想到,
這個武林敗類,他這一輩子利用這種方法,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
出了村子,沿著田間小路一直向前走。走著走著,史冊感覺身上的包袱越來越重,累得他張口氣喘,頭上也出汗了。
“老了!”他心想,“當年扛著一個女人,行走如飛,玩兒似的。今晚這小妞怎麼這麼重呢?”
他萬萬沒想到,猴子正使出千斤墜的功夫,在折磨他呢。
白玲看他背著肖飛,心裏簡直受不了,幾次想衝上前去,棒殺老家夥,又怕壞了正事,隻得按下心頭怒火,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離開村子已經很遠,正處在村子和鎮子的中間。老頭實在有些背不動了。有心放下來休息一會,又怕時間大了,迷香的藥性一過,這女孩醒過來,又哭又鬧,殺了她,自己白忙乎了,不殺她,又不容易帶走,那就麻煩透了。
還是堅持著走吧。包袱越來越重,史冊有些氣喘如牛,頭上汗也擦不過來了。
算了,還是歇會吧。他想,如果這小妞醒了,那就幹脆一掌斃了她。鬼子那邊再重新想辦法孝敬就是了。他姥姥的,真的老了,這行飯快吃不上嘍
正在史冊想放下包袱休息的時候,隻聽得“噗”地一聲忽然感覺包袱輕了,一點重量也沒有了。怎麼回事?
再一看,不覺驚訝不已,那包著這嬌嫩女孩的床單不知什麼時候裂開了一道口子。那口子越裂越大,那女孩竟然從包袱裏漏掉了。這會正睡躺在在田間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