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奎行了一個軍禮:“報告大隊長、白玲同誌,這兩個人是逃兵!”
白玲說:“不管他是不是逃兵,先把他們放下來。”
肖飛說:“他們走的時候帶槍了沒有?”
孫大奎說:“沒有帶槍。”
肖飛點點頭,說:“把他們放開。”
孫大奎沒有立即執行命令,對著肖飛白玲行了一個軍禮,說:“報告大隊長,白玲同誌。他們是逃兵。”
肖飛冷冷地說:“放開!”
馬驍揮揮手,說:“執行!”有兩個隊員不情願地上前解開了逃跑者的繩子。那兩個逃跑者就癱在了地上。
白玲說:“快把衣服穿上!”
“呼啦”一聲,上來幾個隊員,搶過逃跑者的灰軍裝,他們紅著眼叫到:“報告大隊長、白玲同誌,這衣服是發給白玲小隊穿的,現在他們不是白玲小隊的人了,他們沒有資格穿這衣服。”
隊員們的激憤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白玲耐心勸說:“大哥們,不穿衣服,這兩個人會凍死的。”
隊員們大聲說:“凍死活該!”
一個叫程東山的隊員走出來說:“白玲妹子,我三十多歲了。成親的時候穿過一件新棉襖,這會在白玲小隊穿過一件新棉襖。我媳婦被鬼子殺了,我穿這件新棉襖是要為媳婦報仇的。怎麼能讓這兩個逃兵穿這身衣服呢?”
白玲說:“程大哥,不穿衣服他們會凍死的。”
有隊員說:“讓他們穿自己的衣服,”
立刻有隊員跑進宿舍,把兩個逃亡者的原來穿的衣服抱來,扔在在地上。
馬驍說:“大隊長,妹子,照顧大家的情緒。”肖飛點點頭。那兩個逃跑者,抖抖索索地穿起原來來的舊衣服。蜷縮在地上,睜著驚恐的眼睛,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處置他們。
肖飛轉向馬驍,說:“馬大哥,說說這兩個人的情況。”
馬驍說:“這兩個人是後來的。他們不是來當八路軍的,是來做土匪的,我們在條河村一下子被芳子小隊打死十幾個人,為了擴大隊伍,就收留了他們。”
馬驍說:“這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向前衝,打仗的時候向後躲,訓練怕吃苦,幹活的時候淨躲懶,平時還散布一些流言蜚語。
“進入冬季訓練以來,隊伍不許喝酒了,不許賭錢了,這兩個家夥多次流露出逃跑的意思。我找他們聊過,他們說不會逃跑的。結果還是逃跑了。”
肖飛走過去,對兩位逃跑者說:“馬隊長說的,你們是不是這樣?”
那兩個人戰戰兢兢地說:“是,是!大隊長,我們該死,請饒我們一條狗命。”
肖飛咬了咬嘴唇,對馬驍說:“馬大哥,怎麼處理他們?”
馬驍說:“很簡單,槍斃!”
肖飛大聲說:“大家說,怎麼處置他們?”
“槍斃!”隊員們齊聲喊道。
“飛哥!”白玲拉拉猴子的衣襟。
肖飛說:“各位大哥,我們都是窮兄弟。我們走到一起,是為了打鬼子打漢奸。現在這兩個好吃懶做的二流子,他們加入白玲小隊是衝著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土匪日子混進來的。我們白玲小隊決不能容許這樣的人存在!”
“槍斃!”隊員們喊起來。
白玲又拉了拉肖飛的衣襟。
肖飛說:“但是,我的槍是用來打鬼子打漢奸的。這兩個家夥雖然很壞很爛,還不是鬼子,還不是漢奸,我們不能殺他們。因為我們是八路軍。另外他們走的時候也沒帶槍。”
隊員們說:“太便宜他門了。騙吃騙喝!”
馬驍說:“大隊長,這個頭不能開啊!”
肖飛說:“這樣的人留在白玲小隊能打鬼子嗎?當然不能留在白玲小隊。但是他們不是在戰場上逃跑的,另外他們逃跑的時候也沒有帶槍。所以他們還不是犯了死罪。”
肖飛轉向大家說:“我決定放了他們。現在還有要走的,可以和他們一起走,我們絕不為難。如果想走現在不走,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以後再走,作為逃兵處置,槍斃!”
黃二林說:“我不走,我沒有退路了,我死也死在抗日戰場上!”
隊員們喊道:“我們不走,我們死也要拉幾個小鬼墊背!”
“我們不走!”
“我們跟著肖飛白玲打鬼子!”
白玲說:“你們兩個還不快滾!”
那兩個逃跑者看著馬驍。馬驍說:“孫大奎,派兩隻船送他們出湖蕩。”
孫大奎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