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吸一口氣,身子略微下蹲,腳下用力,“嗖”地一聲上了一家院牆,順著牆頭上了屋頂。掃視整個鎮子。時間已是半夜,鎮子熟睡了,看不到有燈光。也聽不見有什麼動靜。
街上傳來“踏踏”的腳步聲,一個醉鬼走過街道,咿咿呀呀地唱道
說的是油盡燈殘月滿樓
陳妙常獨坐觀房悶幽幽
思想起風流才子潘必正
好叫奴淑女反把君子遒……
醉漢走過去,鎮子又恢複了寂靜。白玲想,這是什麼人呀?武功這樣高,以我白玲的功夫,竟然跟丟了,真是慚愧。沒有線索了,回去吧。
正當白玲準備躍身下房時,忽見鎮子西北角有一家亮起燈火。白玲腦子一轉,立刻想到這燈火說明兩種可能,一是,這家人睡醒了,起夜,第二種是從外麵剛回來。第一種可能不管它,第二種可能呢,說不定就是剛才那人回到屋裏點燈。這就要去看看了。
白玲下了房屋,把腳步放到最輕,朝燈亮處跑去。
越來越近,還有四五十米遠,白玲凝神一聽,突然感到熱血“呼”衝上頭腦,不禁要叫出聲來。天哪!她聽到了飛哥的呼吸聲!
多少天的苦苦尋找,終於有了結果,飛哥,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找的白玲好苦啊!
突然,白玲放慢了腳步。怎麼回事?和猴子哥一起的好像還有另一個人。
對了,白玲笑了一下,不是還有一個狼女簫簫嗎?
前麵是一家客棧。白玲輕輕跳上屋頂,看到後院的燈光還在亮著,白玲沒有聽錯,透過窗戶紙,她看到屋裏有兩個人影在活動。
這時,白玲相距那房屋隻有二十米。她已經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猴肖飛的呼吸聲。
她輕輕落在地上,心情無比亢奮,正想高喊一聲:“飛哥,我來了。”忽然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憐的小白,她玲多了個心眼。按理白玲不會多心的,但這種事女孩最上心。不由得她不去暗暗偵查一番。
她要看看,飛哥和狼女在幹些什麼!
白玲吸一口氣,腳步比貓還輕,無聲無息地飄到窗前。
那窗戶紙有一個角的漿糊幹落了,窗戶紙的那個角就翹起來。白玲用一隻眼向裏麵觀看。
他終於看到思念已久的飛哥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熱血在脈管裏奔流,激動得渾身打顫。
隻見肖飛滿臉的愁容,另一個身穿白衣的漂亮女孩,想必就是狼女了。
肖飛說:“情況就是這樣嗎?”
狼女說:“我都看了,就是這樣。”
白玲說:“好吧,簫簫,你幹得很好。這事就這樣了。我們休息,明天離開這裏。”
簫簫說:“小哥哥,婆婆說,祛毒的事不能放鬆的。我聽婆婆的話。”
肖飛說:“簫簫,你確定你沒事嗎?”
白玲說:“我有經驗。你放心吧。”
白玲聽不出他們說的什麼意思。心想,還是進去吧。以後讓飛哥知道白玲偷聽他們說話,還不被他笑話一輩子?
正想開口打招呼,忽聽狼女說:“小哥哥,我幹的怎麼樣?”
肖飛說:“不錯,傅小妹可以單獨完成任務了。”
狼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一把抱住抱:“謝謝小哥哥誇獎。”
白玲頭腦一炸,下意識地伸手就去摸乾坤棒。但接下來,她卻懵住了。
隻見猴子一把抱住了狼女簫簫,,手掌輕輕拍著狼女的後背……
白玲的手離開了乾坤棒。那眼淚卻“唰”地流下來。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連忙穩住心神,心裏喊道:“飛哥呀,我的好哥哥哥!白玲這輩子不會打擾你了。”
她想最後看一眼猴子,再次看向裏麵,隻見兩個人還抱在一起……
白玲猛一回頭,淚珠甩出老遠。她飛身上了客棧圍牆,站在圍牆上,回頭看一眼那燭光明亮的窗戶,飛身下了牆頭,向鎮子外麵跑去。
頭腦裏一片空白,她已經沒有能力思考任何問題,巨大的悲傷一下子壓垮了她。血液在急速奔流,無相內功提到極致,一口氣跑到鎮子外麵。
跑出一裏多路,白玲又停下,回頭看看小鎮,小鎮還在沉睡中。
白玲的眼淚在肆意奔流,隻覺得心口一陣劇痛,感覺那黑沉沉的天空就要塌落下來。她也不去擦拭眼淚,放開腳步,朝著不知什麼方向跑去。
忽然,鎮子裏傳來一聲呼喊:“白玲妹妹——”
那呼喊帶著肖飛的全部內力,穿過夜空,撞向白玲的耳膜,白玲含著淚說:“飛哥,白玲祝福你!”
說罷,融入夜幕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