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陳輝的手,為他試了一下脈搏,陳輝恢複的很好,由於練習內功,槍傷對身體的危害隻集中在傷口那一點地方了。白玲心裏感到欣慰。
白玲放下陳輝的手,陳輝卻反手抓住了白玲的手。白玲心裏不由一動,溫柔地說:“小弟,我給你看看傷口。”
她彎下腰去,輕輕揭開陳輝的被子。陳輝沒有穿褲子,隻有一條內褲。兩條腿潔白勻稱,顯得有力,皮膚細膩光滑。白玲的心裏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地撓一下。
他一隻手托住陳輝那受傷的大腿,輕輕搬起來。她感到陳輝的腿像被活火燙了似得,顫抖了一下,她感覺自己的心也似乎顫抖了一下。
“姐!”
“別動!”
白玲把陳輝的內褲向上拉去,這是必須的,不然就看不了傷口。
她的動作很輕,隻用指尖,拉動短褲,不讓自己的手指碰到任何地方。
她一圈一圈地揭開繃帶,低下頭去查看傷口。那後麵的彈孔已經愈合,傷口幹燥,結痂,
隻有前麵的傷口還有一點潮濕,向外滲出體液。她努力地把眼睛盯在傷口上,努力地不看其他地方。
她拿出金瘡藥,重新敷上一些。然後,貼上紗布,一圈一圈包紮好,輕輕拉上被子。
抬頭一看,陳輝的臉別向一邊,正在流淚。
白玲有些擔心:“小弟,姐姐弄疼你了嗎?”
陳輝雙手突然抓住白玲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低聲嗚咽:“白玲姐姐,你是我心中的神,我陳輝欠你的,今生今世也還不清。隻能說句對不起!”
白玲眼睛也發潮,抬起手撫摸著陳輝的頭發,輕輕喚道:“弟……”
……走出很遠了,白玲回頭望去,那隱藏在大山裏的小小莊園,已經被青山遮去,一點也看不見了。
那裏有一個受傷的少年,曾經為白玲而傾倒,為她而衝動,為自己難以自控而悔恨流淚。
白玲也為那男孩而心跳,為那第一次麵對的窘境而心慌,她清楚地記得,她當時手心全是汗水。
滿目青山,萬木蔥蘢。
但這一切都過去了。他要去找她的猴子哥哥。
這個世界雖然是千瘡百孔,但依然是美好的。蒼山如海,群峰崢嶸,萬木蔥蘢。竹青的心已飛向遠方。
別了,陳輝,小老弟!今世有緣,我們也許會再相見。願你一生平安!
白玲一邊在山林中穿行,心中思緒萬千。現在,她已經不再後悔自己做了一回醫生。認識陳忠和父子,也算是不虛此行。她不責怪陳輝竟然有那樣的衝動。她是個心胸寬厚的人。
而她也發現,陳輝是好男孩,也是個好戰士。男孩的愛慕,竟然讓她如此感動,如此溫暖。
“老弟呀,你沒必要那麼自責的。姐又沒怪你。”白玲一邊想著,一邊趕路。
心中溫情蕩漾,看那周圍的一切,無不充滿詩意。山林,亂石,野草,小花,在她的眼中構成一幅幅綺麗個畫麵。
忽然,白玲停下腳步,朝旁邊一跳。機警藏在一叢灌木後麵。突發的情況立刻讓她走出溫柔鄉裏。恢複了戰士的身份。她透過麵前的樹叢,警覺地看著前麵。
五十米外,一個人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白玲悄悄地拔出雙槍。越走越近,白玲發現自己認識這個人。他是陳忠和的家人。那天晚上,正是他前前後後地幫助收拾東西。
看他匆匆忙忙趕路的樣子,必定有事。
白玲從藏身的地方跳出來,叫一聲:“大哥!”
那人正匆匆趕路,突然前麵跳出一個人來,吃了一驚。再一看,是幫助他們家少爺療傷的那個女孩,才送了一口氣說:“是你啊妹子,嚇死我了。”
白玲插起雙槍,說:“大哥,看你匆匆忙忙的樣子,這是去你那裏啊?”
那人說:“進山,找老爺,有重要事情彙報。”
白玲一愣,說:“家裏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那人還有些驚魂不定的樣子,說:“出大事了,真是嚇死人了。”
白玲心中暗暗吃驚,說:“出什麼樣的大事,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那人心有餘悸地說:“說起來嚇死人。事情雖然已經結束了,但現在想起來,我這腿還直打顫。”
白玲無奈地笑笑,說:“哎呀,我說大哥呀,你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出怎麼回事,就說事情已經結束了。大哥別急,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那人說出何等事體,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