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悄聲說:“飛哥,華大哥,西邊那屋裏還有人沒睡。”
華陽說:“你怎麼知道?”
白玲說:“我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了。”
華陽心想,這妹子真的成神了,這距離還有二百多米呢。她的聽力也是駭人聽聞的
肖飛說:“放輕腳步,我們過去看看。”
三人悄悄接近那屋子。遠遠看到屋裏有燈光透出,再走近一點,就看到幾個人正在燈下玩牌。燈光下隱隱看到他們靠在牆上的步槍。
白玲說:“這是什麼地方?不像個人家”
華陽說:“這本來就不是人家,這就是所謂的更房。”
白玲有些好奇:“華大哥,我剛剛聽說這話,什麼叫更房呀?”
華陽笑笑,他行走江湖的時間長一點,閱曆相應的就多些。他說:“這是老舊的說法,就是打更的人聚散休息的場所。用時新的話說,和哨所差不多意思。”
白玲說:“我懂了,這裏是桃花幫站崗放哨的地方。”
肖飛揮揮手,領頭向小屋靠近,在門外二十米處,有一道當做籬笆用的矮牆,他們在矮牆邊,潛伏下來。觀察著屋裏的動靜。
肖飛說:“妹妹注意他們在說些什麼。”
四個人在玩牌,他們除了說些和打牌有關的話,還有一些隨意閑聊的話。
一個說:“聽說了嗎?要改口了。”
一個說:“什麼改口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沒頭沒尾的。”
第一個說:“我們以前不是叫島主嗎?以後不許島主叫了。”
一個問:“那叫什麼呀?”
第一個說:“聽說要叫司令了。”
一個說:“司令?是不是官階大了一些?”
第一個說:“人還是那人,事還那事,叫司令不過時新一些,更嚇人一些”
一個說:“叫司令,叫島主,對我們來說還不都是一樣嘛,都那回事。”
另一個說:“也是,世道這麼亂,做賊也得有靠山,不然就混不下去了”
“聽說找到靠山了嗎?靠山是誰啊?”
“管他是誰,這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不說不說,你出牌呀!”
“聽說什麼時候改口?”
“恐怕等過了比武大會,就要叫羅司令了。”
“你這話是哪裏聽來的?”
“你別管哪裏聽來的,到時候你叫司令就是。”
一個說:“不玩了,叫我們巡邏的。要是發現我們在這玩牌,少不了又是一頓訓。”
另一個說:“那我們抓緊出去轉一圈。不然說不定還要挨揍。”
這幾個人想閑聊,透露出一個信息,桃花島的匪徒,要改製了。島主改為司令了。
桃花島的使者去三星島發帖的時候,曾經說過,要組建什麼忠義救國軍,根據種種情況分析,他們不可能建立一支真正的抗日隊伍。
那麼,就應該是一支漢奸隊伍。在這裏是山大王,日子很滋潤。按理,他們不會主動去投降鬼子的。
那隻有一種可能,鬼子已經滲透到這裏。已經控製了桃花島。他們采取召開武林大會的形式,把湖蕩各幫派聚集到桃花島。願意歸順的叫收編,不願意歸順的就地消滅。
果然是一個大大的陰謀。
這些想法快速在肖飛心中閃過。他已經感覺到,這又是黑龍會的一個陰謀。
抬頭望去,那幾個人收起牌,背著槍走出來,正要出去巡邏,忽聽西北有人飛步走來。
白玲說:“來了兩個高手。”
華陽說:“妹子還沒有見到人就知道來的是高手?”
白玲說:“聽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就這兩個人的內功深厚,輕功極高。”
肖飛說“我們小心點。用內功呼吸!”
果然,時間不大,隻見兩個夜行人,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服,提起輕功,“颼颼”而來。二人走到猴子他們和小屋之間,隻見其中一個忽然停下,一愣,然後才向門口走去。
另一個已經到了門口,屋裏那幾個人一聽有動靜,“嘩”地拉動槍栓,喝道:“誰?口令?”
後來者答道:“老鷹!”
那幾個人回了一句:“兔子!”
“是四爺啊,辛苦!”看來,這是桃花島的小頭目,他們查崗來了。
那個被稱為四爺的說:“有什麼情況嗎?”
小匪們回答:“沒有。我們一直在巡邏,沒有發現情況。”
跟在後麵的這個人,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在側耳傾聽。
他不聲不響地從身上裏掏出一枚手雷。悄悄打開保險,在石磨上一磕,“呼”地一聲,就扔在肖飛他們埋伏的矮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