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說:“我們找到紀八,就能知道白慶生被抓之後的情況。知道他是不是像我們判斷的那樣,叛變投敵了。可是我們怎樣才能找到紀八呢?”
肖飛說:“紀八是這裏的保安隊長,應該是本地人。他就不是本地人,也應該住在鎮子上。”
白玲說:“鎮子上的人應該了解紀八的情況。”
肖飛說:“春風裏客棧的洪老板,是一個同情抗日的人,他的弟弟是八路軍,已經犧牲了。他恨鬼子。那天我們來的時候,他主動地幫助了我們。我想這回,他也會幫助我們的。”
白玲說:“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春風裏客棧找洪老板。”
二人邊走便議論,不一會來到一家門前,不大的門臉,旁邊有一塊招牌,貼近前,可以看到招牌上寫著春風裏三個字。
肖飛說:“到了,就是這裏。”隻見客棧裏黑燈瞎火,大家正在睡眠中。
肖飛和白玲悄悄來到後院外麵,翻牆進入院中,白玲每個房間傾聽,最後在一麵窗戶下停住:“這屋裏有女人和男子鼾聲,可能這就是洪老板住處。”
肖飛上前,輕輕敲了敲窗戶,果然裏麵傳出一聲詢問:“是誰敲窗,有事嗎?”正是洪老板的聲音。
肖飛回答說:“我是肖飛,深夜打擾,真不好意思,還請洪老板起來說話。”
裏麵說:“聽著聲音好熟,是誰呢?我起來看看。”說著屋裏燈光亮起。不一會,門被拉開,洪老板走出來。
肖飛說上前一打躬:“深夜打擾,請原諒。”
洪老板一邊扣著衣扣,一邊說:“沒事,聽著聲音好熟,你們是?”
肖飛說:“我們來過,當時我們穿著一身血衣,後來,是你給我們買了一身衣服。想起來了嗎?我們是猴子,這位是白玲啊。”
洪老板把手一擺:“想起來了。先別說,跟我來。”
洪老板把肖飛和白玲帶到一個僻靜的房間,關上門,點上蠟燭:“坐。說,要我幹什麼?”
肖飛坐下來,說:“洪老板,我們來是想落實一件事。請你回想一下,那天我們在你店裏,看到有三個人來投宿,被你拒絕了。你還記得這事嗎?”
洪老板回想了一下:“不錯,有這事,一個三十多歲,小眼睛,另外兩個是小年輕,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他們怎麼了?”
白玲說:“那天晚上,我們離開你的店,走到鎮子北頭的時候,看到他們被保安隊抓走了。”
洪老板說:“有這事嗎,我還不大清楚。不過這事和你們有關係嗎?”
肖飛點點頭,說:“這事和我們有大關係。過了幾天,那個小眼睛的出現在我們西北行署,原來他是八路軍新來的專員,不過跟他一起的兩個人換了,不是原來那兩個人了。”
洪老板說:“你是說。他身邊是那兩個小年輕的換了人,不是原來那兩個了是嗎?”
白玲說:“對,真是這樣。”
洪老板說:“是你們親眼看到他被保安隊抓去了,是嗎?”
肖飛說:“你還記得來你店裏搜查的那個紀八嗎——我們當時聽你叫他紀八爺,就是他帶人抓住了那三個人。”
洪老板說:“他去你們哪裏上任,表現可疑?”
白玲說:“他在那裏胡亂作為,差點給我們帶來重大損失。”
洪老板說:“這事情很清楚了。這個人被保安隊抓去了,然後交給了鬼子,過了幾天,他的兩個警衛被掉包,換成了別人,又去西北行署上任——我懂了,他叛變了,成了鬼子的奸細。是這樣嗎?”
肖飛說:“這還不能確定。所以我們來調查一下,他被保安隊抓去以後怎麼樣了。”
洪老板說:“這事得找紀八,人是他抓去的。他應該知道這人怎麼樣了。”
白玲說:“我們來找洪老板,就是想問一下,怎麼才能找紀八。”
洪老板看看黑乎乎的窗外,說:“哎呀,現在是夜裏,要到他睡覺的地方才能找到紀八。”
肖飛說:“紀八在哪裏睡覺?”
洪老板說:“紀八有三個睡覺的地方,一處是他家裏,一處是保安隊,還有一處是小黑鳥那裏。”
肖飛說:“小黑鳥是什麼人?”
洪老板笑笑:“小黑鳥是個寡婦,人長得漂亮,就是皮膚黑,大家就送她個小黑鳥的綽號。紀八憑自己的勢力,就欺負了小黑鳥。”
肖飛說:“你估計紀八會在哪裏過夜呢?”
洪老板說:“紀八八成是在小黑鳥那裏。走,我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