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千古,山河依舊。曆史會記下一個人的榮耀,也會刻下一個人的恥辱。
竹青緩緩誦道:“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雖長大,好帶刀劍,中情怯耳。’眾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胯下。’於是信孰視之,俯出袴下,匍匐。一市人皆笑信,以為怯。”
猴子歎息說:“淮陰侯韓信被殺於長樂宮鍾室,年僅33歲。一代名將,如此下場!”
白玲說:“就連這作為橋名的三個字,也要鐫於橋麵,受千百年踐踏之辱。”
二人立於橋頭,看著這樣子破敗,但依然很牢固的小橋,不由,心潮澎湃,感慨萬千。
二人逗留許久,猴子說:“妹妹我們走吧。你看那荒野之中,有一處很古舊的破房子,我們去看看。”
二人信步走去。那古舊的房子很大,立於荒丘之上。飛簷翹角,廊柱精雕,上飾如意雲紋,可以想見當年的輝煌。但輝煌的隻是當年,現在,這裏破敗不堪,甚至沒有一條小路相通
抬眼望去,簷瓦脫落,簷角半垂,廊柱傾斜,門廳上方,磚鑲匾額,“韓侯祠”三字尚可辨認,兩邊對聯,字跡模糊,已經難以揣度寫的是什麼。
進得門裏,驚起一隻黃鼠狼,慌不擇路,急鑽幾圈,奪門逃走。屋麵塌陷,窺見天日,蓮台上韓侯塑像頭已不見,隻有腰間一劍尚存。
二人流連許久。出了大殿,頻頻回首。不覺感慨萬端。
肖飛歎道:“往昔英雄威風何在?”
白玲答道:“今朝豪傑一劍尚存!”
二人邊走邊聊,話題又回到今天和孫誌、牛二打架上。
肖飛說:“我們要是韓信這樣的人,今天可能就不會打架了,一直忍受下去。”
白玲說:“我們都不是韓信那樣的人。我們沒有他那樣的才能,也沒有他那樣的肚量,更沒有他那樣的誌向,更不會想到出將入相,封王封侯。”
肖飛說:“說的是。我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過普通的日子,快意恩仇,一日三餐足矣!”
他們離開齊王街和韓侯祠已經很遠,轉到另一條街道上。忽然聽得身後響起警笛聲,回頭一看。一群警察手拿警械跑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肖飛和白玲朝邊上一讓,給警察們讓開一條通道。他們以為警察會從他們的身邊跑過去,卻不料那群警察跑到他們身邊,一下子就把他們圍起來。
肖飛說:“妹妹,這麻煩事又來了。”
白玲說:“我們沒犯什麼事啊?”
肖飛說:“先看他們怎麼說,需要殺人絕不手軟。”
白玲說:“對,我們不是韓信。”
一個警察喝道:“你們兩個,不許動。”
肖飛和白玲站下來,肖飛說:“幾位警察大哥,是對我們說話嗎?”
那警察說:“不是對你們說話,那是對誰說話?”
白玲說:“我們犯了什麼事?”
那警察對猴子說:“你叫肖一?”
肖飛說:“對,我叫肖一。”
警察說:“這位是你妹妹?她叫什麼?”
肖飛說:“他叫肖青。”
警察說:“那就沒錯,你們跟我們走吧。”
肖飛說:“警察大哥,你總得告訴我們,我們犯了什麼事吧?你讓我們犯糊塗。”
警察說:“你們剛才在街上打架鬥毆。有人把你們告上了。走吧。來!把他們給考起來。幾個警察就要往上衝。”
肖飛說:“都別動。跟你們去可以。別說銬不銬的。我們給人打了,正想向你們報警呢?”
白玲說:“其實你們不找我們,我們一直在找你們。”
那警察說:“你們找我們幹什麼?”
肖飛說:“找你們一半是公事,一半是私事。公事是我們被人打了,向你們報警,私事呢,是找你們大隊長羅大河,我們是他老鄉,找他有話說。”
那警察說:“你認識我們大隊長?”猴子說:“見到你們大隊長,就知道我們和羅大河認識不認識了。”
另一個警察說:“我們大隊長今天有客人,他老家來人,正在陪客人吃飯呢。”
肖飛說:“這就對了!這飯我們應該和大隊長一起吃,要不是你們耽擱,我們早吃上了。兩輛牛車,兩個人,給周八爺家送嫁妝來是不是?”
一個警察說:“沒錯,是這麼回事。
原先警察說:“你們真的認識我們大隊長啊。”
肖飛說:“你說呢?”
那警察說:“我們隻是例行公事,二位不要見怪。”
另一個警察說:“你看,那不是我們大隊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