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局長說:“恐怕明天看不到金秋。”
白玲說:“他不是在警局上班嗎?”
袁局長說:“金秋最近不在警局。”
肖飛說:“我們訪問了很多警員,他們說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金秋金科長了。你說他沒有離職,卻又不在警局。這是怎麼回事?”
袁局長說:“哦,是這麼回事,大約一個月以前,大和洋行突然來函,說把金秋借用過去,處理一件生意上的問題。我當時覺得奇怪,大和洋行表麵上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單位,幹嘛向我們警局發函呀?後來一想,反正都是日本人的事,你說借用就借用吧?”
肖飛說:“那後來呢?你就通知金秋去洋行了?”
袁局長說:“哪裏用得著我去通知啊?金科長自己直接就去洋行上班了。”
肖飛說:“就是說,你接到大和洋行函件的時候,金秋已經從你眼前消失了?”
袁局長點點頭,說:“可以這麼說。”
肖飛緊接著問:“你後來見到過金秋沒有?”
袁局長說:“沒有,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金秋金科長。”
肖飛說:“你能不能確定金秋現在還在大和洋行那邊正常上班?”
袁局長說:“如果一切都像我們看到的那樣,而且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金秋應該還在洋行那邊正常上班。”
肖飛說:“你說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是什麼意思?會有什麼意外?”
袁局長說:“大和洋行名義上是做生意的,但骨子裏是幹什麼的,你們八路軍應該比我清楚。他們名義上是借用金秋,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不知道了,日本人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肖飛說:“袁局長,你說說有關金秋的情況。”
袁局長說:“金秋的情況沒有什麼特別的。他是外地人,好像是清江那邊的人。他是警局的老警員了,哦,對了,他是我的前任局長肖雨的人。”
肖飛的心跳有些加快了:“請繼續說。”
袁局長說:“肖局長升遷之後,按照慣例,應該把金秋帶走的,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金秋沒有跟隨肖雨局長去清江,還留在沭城警局。”
肖飛說:“你見過肖雨局長嗎?”
袁局長說:“沒有。我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三天了。”
肖飛說:“他有沒有對你留下什麼話,比如要照顧金秋什麼的?”
袁局長說:“沒有,一句話沒有。不過我還是讓金秋呆在科長的位置上,我寧可自己的人不安排,也沒有動他。這畢竟是老局長留下的人。”
白玲笑笑說:“袁局長在這一點上還是蠻重情義。”
袁局長自我解嘲說:“這也不單是情義,肖局長畢竟是高一級的局長,我也不好得罪的。”
白玲笑笑:“夠坦率。”|
肖飛說:“你說金秋是外地人,他在沭城有家人嗎?”
袁局長說:“這個好像沒有,因為他去洋行之前一直住在警局裏,現在他的宿舍還在那裏。”
肖飛說:“你是說,金秋去了洋行之後就一直沒有回警局住宿是嗎?”
袁局長說:“沒有,一次也沒有。”
肖飛說:“那麼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找金秋呢?”
袁局長說:“我已經說了,金秋去洋行之後的情況我一點不了解,至於他是住在洋行還是住在外麵,我都不知道。”
肖飛說:“袁局長,你說的這些是不是真話,我們馬上就會得到驗證,你清楚,我能坐在這時裏和你心平氣和的談話,是覺得你來做這個局長,對市民也許會好點。”
袁局長忽然煩躁起來:“肖先生,我在這裏有問必答地和你說話。我已經裏外不是人了。幹嘛你還要威脅我?你說的那些道理難道我不知道嗎?”
肖飛說:“別煩躁,我是為你好。隻要你對我們有所幫助,將來鋤奸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公正地對待你。今晚的談話,不要告訴你的家人,免得他們擔心。送我們出去。”
袁局長帶二人出了書房,局長太太肖芳說:“二位在這裏吃晚飯吧。”
肖飛和白玲說:“謝謝師母,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袁局長在前麵走著,當他穿過院子伸手去放門時,回臉一看,院子裏空空如也,早已經不見了猴肖飛和白玲的身影。
袁局長急忙回頭跑進屋裏,對女人說:“那兩個人呢?”
肖芳說:“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嗎?”
袁局長說:“他們沒有回來?”
肖芳說:“沒有啊,你怎麼了?”
袁局長回到院子裏,看著空曠的院落,呆呆地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