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想過讓趙佛道給我辦點什麼。”範無生坐到車頭上：“我已經有個北方智計第一的陳玄妙了，再加上個趙佛道，那就是雞肋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而且趙佛道這個人野心不小，我要是把他放在身邊，指不定什麼時候跳起來咬我一口，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狗的料，有些人可以培養成你的狗，有些人卻是連做狗都不能，會幫你咬別人，也會反過來咬你自己，趙佛道就是第三種，人不認，狗不狗，除了一棒子打死，沒有別的方法，我沒必要在身邊放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不是嗎？”“唉，曾經風騷無比的京城第一太子也不見了。”魏千戶跟他並排坐在車頭上，抽著煙，很是唏噓地說。“人是會變的，你以為我失蹤了幾年，別人就真把我忘了？別開玩笑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我呢，我在上海鬧騰，你以為裴家人就真的不知道嗎？我現在是不小心不行啊。”範無生噴了口煙圈，也不看魏千戶，沉聲問道：“京城那邊怎麼樣了？”魏千戶知道範無生想問什麼，也收起了笑容，說道：“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我來之前去看過範老爺子，現在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眯著眼看了我半天才把我認出來，我看著都有些心酸。你老子天天喝酒，整個的就一個醉鬼了，我見到他時正泡在酒裏呢，我也懶得聽他的醉話了，我說你也是，失蹤了那麼多年我也就不說你了，你現在既然回來了，好歹回去看一看啊，我看範老爺子沒多少年頭了，你回去讓他開心開心也好啊。”“我不能回去。”範無生又給自己點了根煙，仰頭看著頭頂的心空：“城市的夜空都是黑漆漆的，一顆星星也看不到，就隻是黑漆漆的，你什麼都看不到，我現在就處在這樣的夜裏，周圍除了黑色，什麼也看不到，看不到哪個是我朋友，看不到哪個是我敵人，甚至連自己都看不到。”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魏千戶認識範無生這麼多年，卻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範無生什麼時候這麼消沉過：“憑你的家世，再加上你的能力，你還怕鬥不過一個裴家嗎？”範無生搖了搖頭，說：“裴家不是一般的小家族，沒有一點實力的話，褚若水也不會背叛範家，心甘情願地嫁給裴家大少了。而且，範家有內奸，我不能回去。”“內奸？誰啊。”魏千戶驚了一下，京城範家一直 以來都是京城公認的最團結的一個家族，內部從來都沒出現過什麼紛爭，隻是出了個褚若水這個例外，卻沒想到現在竟然連內奸都出來了。範無生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還記得我當年瞞著你們偷偷帶著陳玄妙幾個去東北打野豬的事嗎？那次是我爸偷偷放我們出去玩的，這件事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我卻在山上遇到了暗殺。我那時候就發覺家裏有內奸，想殺掉我，而且這個內奸還是家裏的核心成員，我感覺褚若水跟這個內奸有交易。”“我回去幫你留意一下。”魏千戶起身拍拍範無生的肩安慰道，他也隻能做那麼多了，別人家族內部的事，外人卻不是那麼好插手的。魏千戶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但他卻沒看到，他身後的範無生對著他的背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