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頭看著女兒女婿嬉鬧,輕輕歎了口氣,滄雲上是他十幾年前收養的一個孩子,也算是他的徒弟吧,隻是從小光長個頭不長腦子,憨厚得可以,天天被他女兒欺負,沒成想這一欺負就是十幾年,到頭來把自己給欺負進去了。他將那張紙條紙條拿起來一看,隻見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劍傾城”四個大字,艾老頭心頭一顫,猛地將手中的鐵算盤甩向鹵味店門口。
範無生接住算盤,笑著說:“曾經的一劍傾城艾振天,竟然委身在上海街頭一間小小的鹵味店,不覺得很幽默嗎?”滄雲上撩起一把凳子砸向範無生,龐大的身體欺向範無生,一記鐵山靠使得驚天動地,誰也不曾想到這麼滄雲上這麼大的塊頭竟然有如此靈動的步法。範無生矮身躲過飛來的凳子,不加躲閃,也使出一記鐵山靠跟滄雲上強勢對撼。艾朵朵趕緊用手把眼睛捂上,自己丈夫有多少實力她自然是知道的,範無生相對於滄雲上來說這麼小的塊頭,恐怕這一下都能讓他吐血三升了,這種慘劇她是不喜歡看的。
“啊。”滄雲上撞上範無生,吃痛叫出聲來,身子快速退了三步,範無生哪肯讓他輕易躲過去,換掌為爪,爪向滄雲上的胸口。爪是虎爪,沒有鷹爪的靈動,卻有如同猛虎般的凶猛,發出嘶嘶的破空之聲。艾老頭見勢不妙,一腳將滄雲上踢開,一對長滿老繭的手緊緊握拳,死死地將範無生的虎爪頂住。範無生也不和他硬頂,收爪繞過艾老頭,又是一爪爪向倒地的的滄雲上。“卑鄙。”艾老頭反正拿起案台上用來切鹵肉的菜刀,一刀砍向範無生的背後,卻不想範無生攻擊滄雲上隻是個幌子,轉身一個腿鞭將艾老頭刀勢踢破,又以肉眼很難看清的速度踢出幾腳,艾老頭也不躲閃,硬生生地挨了範無生兩腳,換來了他在範無生胸口的三拳。
“唐家彈腿?你是什麼人?”艾老頭退了幾步問道。範無生拍拍有點發痛的胸口,沒有回答艾老頭的問題,卻說:“你剛才要是用劍,我不敢跟你硬碰硬。”他看了一眼艾朵朵扶著的滄雲上一眼,“艾振天,你隱藏在這家鹵味店你以為沒人知道嗎?別自欺欺人了,你就沒有為你的女兒女婿想過嗎?”艾老頭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自己隱世手段並不高明,隻要有心人不難查到他的行蹤,那些仇家沒找上門來隻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範無生說得對,讓女兒女婿跟在自己身邊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我是範無生,一個名字足夠保住他們,”範無生看著滄雲上說:“前提是,他得跟我走。”“無生即是忍,範老後繼有人。”艾老頭點點頭,神色複雜地對滄雲上說:“你帶著朵朵跟他走。他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準多問,哪怕他讓你來殺我。”“爹。”滄雲上掙紮要起來。“朵朵,你比雲上聰明,要照顧好他。”艾老頭摸了摸艾朵朵的腦袋,“一定要聽話。”滄雲上還想說話,艾朵朵含著淚製止他,將他扶著走到範無生身後,對艾老頭說:“爹,如果你死了,我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