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以為刑偵大隊會一直幹涉案件,這是一個錯誤的認識,這也是社會上一些騙子用這個作為借口到處騙錢的理由。
騙子一般會這樣說:拿二十萬來,我給你擺平刑偵大隊;或者說,拿20萬來,我給你擺平檢察院等等。
準確的說,每一個刑事案件,在刑偵大隊停留時間並不長,一般從拘留通知書到逮捕通知書也即是一兩周甚至更短。而且,隻要逮捕通知書一簽發,刑偵大隊就算想要把你放了也無能無力了,這個案件的程序已經在檢察院起訴處。
檢察院起訴處更不可能撤銷案件,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起訴書上把犯罪情節寫得輕一些,或者加上一些符合從輕處罰的條件,例如自首、例如檢舉有功等等。
檢察院還有一個功能,應該說起訴處還有一個功能,起訴書上一般會有建議法院的量刑期限,一般來說,法院那邊很少會駁回檢察院的建議,除非案情在庭審的時候有重大變化例外,這種情況很稀少。
所以,對於國內喜歡跑關係的人來說,最重要的環節其實是法院和看守所,檢察院有那麼一點比較重要的作用,至少在判決之後不能抗訴吧。一旦抗訴,那又是橫生枝節,波瀾再起。
“開什麼玩笑,張毅他媽沒這麼厲害吧?”
田蓉閑聊著,一邊看著手裏張毅寫的口供,光頭不以為然,田蓉說得倒是沒錯,不過一般的人哪裏理得清這些程序,否則社會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為了讓自己的親人少坐牢或者不坐牢而上當受騙了。
張毅的口供還算清晰,他說了和江高文、王新軍之間經常在一起玩耍的親密關係,然後因為缺錢,三個人一起商量策劃了這件事。
為什麼選擇校車,因為有兩三個在市裏讀書的孩子家裏條件很好,他們雖然是鋼鐵廠的家屬,但是父母都是下海比較早,很是掙了一點錢的。
他們的計劃就是勒索個幾十萬就足夠了,再多他們也不敢去想。至於殺死司機,那是因為司機在停車之後看到他們想要轉移學生,擔心他們對學生下黑手而奮起反抗,王新軍無奈之下才殺了他的。
自始至終,口供裏麵張毅把他自己摘得很清,田蓉真的忍不住笑了,她遞還給光頭,捂著嘴笑著。
“你自己看吧,要是按照他這個口供,估計最多判三年,還得是緩刑,未成年嘛。”
確實,光頭都還沒有來得及看,他進去拿起來就出來了。不過田蓉這樣說他還奇怪了,這男孩狡詐到這個程度,那真的是犯罪天才了。
畢竟,最初的時候,他可是第一個聽了解到張毅是主謀的人,奶奶個熊的,一轉眼之間卻來了個從犯,還是啥都沒幹的從犯,他有些怒氣。
隻是,越看,光頭的怒氣越升越高,他都想一把撕了這破玩意。
“他媽的,這是提前谘詢過律師吧,我怎麼覺得這孩子寫的口供太嚴謹了一點。”
田蓉也是這個感覺,這簡直稱得上是標準版的口供了,一板一眼的除了和刑偵大隊打印的格式有點區別,其實直接拿過來塞進卷宗都是可以的。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過,光頭摸了摸頭皮,說道。
“猜測是不行的,我們做警察的,需要的就是證據。沒有證據的話,一切都是妄想。”
這是,走廊盡頭有個女警在朝著這邊不停的招手,還在輕聲喊道。
“田蓉,過來,過來這裏。”
恰好,王誌堅也給光頭打過來電話,田蓉揮手讓那邊女警稍等一下,她還想聽一聽王誌堅想說什麼呢。
光頭接著電話隻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然後對田蓉說道。
“王隊問我審訊完了沒有,證據確實的話他就帶陳凱麗過來和張毅見一麵,當然,隻是簡單的見一個麵,你知道的。”
“行,我馬上回來,等陳凱麗回來你讓她不忙走,我有話和她說。”
光頭點了點頭,也不管田蓉想和陳凱麗說什麼,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不外乎就是一些孩子以後的教育嘛,田蓉以前也這樣做過,特別是抓住未成年人犯案的時候,她一般都會這樣做。
對光頭來說,這件事到這裏就算結束了,後麵轉交給檢察院的手續問題就是下麵的菜鳥警察去跑腿了,他開始琢磨晚上到什麼地方吃飯,是不是得提前訂一個位置,最好是有一些浪漫情調的地方,例如西餐廳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