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小小扶著娘親躺下,拿了條薄毯蓋上,開始不住的拍著她,嘴裏還輕輕的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這曲子甚是舒緩,小小哼得亦是極為輕柔,秋蓮雖然仍保持著那副受驚過度的模樣,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最後竟睡了過去.
慕容華驚奇地睨著小小,她看秋蓮的稚氣地臉上出現了一副從未有過的淡定溫柔之色,竟有著別樣的風情,直叫他挪不開眼去.直到秋蓮睡著,小小躡手躡腳地走到慕容華身邊,指了指門口,示意出去.
待到門外,小小長籲一口氣,幽幽道:"臭小子,幫我照顧下我娘,我去去就回!"說罷也不管慕容華答話,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慕容華本想追去,想起秋蓮,硬是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回屋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居室,慕容華心間一酸.不大的地方,勉強放下張桌子以及一張床,床尾一個粗木製的小幾,上邊放了個針線簍子和幾塊破布.原來小小就住在這樣的環境.小小被賞給他做家奴,本可以和碧瑩一樣住進寒竹軒,可是小小執意留在此處和母親相伴,足可見其對秋蓮的依戀之情.慕容華不經意扭頭,看到粗糙的土胚牆上歪歪斜斜掛著的一幅女子畫像,畫中女子極美,烏黑的長發直直披著,淡藍的薄紗掩不住似玉的肌膚,宛若星辰的美目似乎望著遠方某個物事,朱唇輕抿,眼中柔和帶著堅毅,玉頸上戴著一個別致地青黑色飾物,仔細一瞧,卻是隻田螺殼.看了許久,慕容華忽覺畫中女子輪廓竟與小小有些相似.
藏書閣.
慕容啟燁正入神的看著一本書,不時點頭,忽地,撇撇嘴,放下書,欲朝左閣小廚房走去,走到一半,身子卻直直定在那裏,眼珠亂轉,嘴中似吵架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敢附我身?知道青玄上人麼?他可就住在承央閣,你若再敢造次,定叫你永不超生!"慕容啟燁口中不停,似還嘴,但此刻卻詭異地變成了另一個聲音:"他媽地老子管你是什麼人!什麼破朝代,老子穿越了也就算了,怎麼還落了個這麼檔破事啊?"聽聲音似十分氣憤.
"啊!"
慕容啟燁扭頭看去,小小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想是剛才一番"對話"全叫小小聽了去.
"小小你來的正好,我被妖孽附身了,你速去承央閣稟報太夫人,求她讓青玄上人出麵除妖!"慕容啟燁急道,剛說完卻忽地變了一副表情,滿臉堆笑,瞧著小小:"小美女,你好靚啊!我以前看到的要不就是賣菜的大媽,要不就是買豬肉的大嬸,要不就是恐怖的非主流美眉,從來沒看過像你這麼清純的!嘿嘿!交個朋友吧.."
那副嘴臉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再加上那一串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語,小小頓時石化在那裏.剩下慕容啟燁繼續在那裏"自言自語".
半響,小小才清醒過來,想起了來意,睨著慕容啟燁淡淡道:"老燁,你別和我裝瘋賣傻,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你把我娘叫到這裏做了些什麼?我娘回去後整個人都變作了另一副模樣.我敬你是老爺才照你的意思叫我娘來,若是我娘因為你有任何不妥,不管你是誰,我定不饒你!"
慕容啟燁意外地望向小小,稚嫩的臉上帶著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決絕,他暫時忘了身體裏那個妖孽的存在,沒有直接回答小小的問題,而是試探道:"哦?不饒我?你可知我慕容家的勢力有多大?豈是你一個小小家奴說不饒便能如何了的?"
小小一字一句說道:"為了娘親,我便是粉身碎骨,定要叫你們不得好過!"竹林吹來一陣清風,帶起她紫色的衣袂,幾縷發絲隨風舞動,更襯得她無比堅定.
慕容啟燁驚詫至極,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比當年的她是有過之無不及,大歎:"像極!像極啊!"卻又聽那妖孽陰陽怪氣道:"什麼像極像極的,老子看你就是個老色鬼,為老不尊!"慕容啟燁苦笑道:"小小丫頭,你看我像是裝瘋賣傻麼?你娘亦是被我這幅尊榮嚇到了，並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小小半信半疑,仔細看了幾眼慕容啟燁,他怪異地姿勢,似極木偶戲中被控製的木偶人,看樣子不似說謊,匆匆道:"你等著!"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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