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親出北平 平定西北(3 / 3)

由於此前明太祖朱元璋曾提醒過大將軍徐達要提防張思道、張良臣兄弟使詐,所以當張良臣遣使請降時,徐達表麵上坦然接受了他的投降,內心卻並沒有放鬆對張良臣的戒備。為此,當張良臣的使者返回慶陽複命時,徐達特意派遣右丞薛顯率騎兵五千、步卒六千隨同前往慶陽,這樣做,正是為了盡快接手慶陽防務,以免張良臣出爾反爾。

果然不出徐達所料,張良臣投降實為情勢所逼,並非出自真心。所以當他得知徐達派遣一萬多名官兵前來慶陽的消息後,立刻疑心大起。五月十五日,薛顯等抵達慶陽。張良臣親自率眾出城,匍匐道旁相迎,並且進獻牛肉、美酒,裝出一副卑躬屈膝、誠心歸順的樣子,以此欺騙薛顯,使他們放鬆警惕。當天晚上,張良臣就發動叛亂,出兵襲擊薛顯軍營。薛顯等毫無防備,在叛軍的猛烈衝擊下很快便潰不成軍,指揮張煥被叛軍俘虜,薛顯負傷逃回徐達軍中,所率一萬多名官兵損失殆盡。

雖然慶陽之叛有些突然,但徐達聞訊後,並沒有驚慌。他一麵安撫薛顯,一麵召集諸將商量對策,並胸有成竹地對諸將說:“張良臣的叛亂隻能是自取滅亡,我將與諸公共誅之!”不久,右副將軍馮宗異、參政傅友德得知慶陽張良臣叛亂的消息,自臨洮率軍前來助戰。禦史大夫湯和也率部來與徐達會師。六月十七日,徐達兵駐鎮原,命令右副將軍馮宗異、禦史大夫湯和、都督副使顧時、參政傅友德等率兵四麵進圍慶陽城。而張良臣並沒有把平叛大軍放在眼裏,公然打開慶陽城西門外出取水,而且故意放縱人馬在城下馳騁,藐視徐達大軍。徐達大怒,令馮宗異率部繼續推進,進逼慶陽城西門紮營。十八日,張良臣派兵從東門出城進攻圍城官軍,都督副使顧時率兵迎戰,將其擊敗。十九日,徐達親自督軍攻打慶陽四門,城上箭如雨下,攻城失利。二十日,張良臣親自帶兵出西門挑釁,被右副將軍馮宗異擊敗退回城中。六月二十八日,時值盛夏的慶陽突然風雨大作,洪水泛濫成災。當地百姓曆經戰亂,又逢天災,苦不堪言。但這對被圍在慶陽城中、水源嚴重不足的叛軍來講,卻是取水、儲水的良機。所以張良臣乘此機會派遣大批叛軍出城搶水。徐達部下官兵奉命阻擊,雙方激戰至半夜,叛軍大敗,狼狽逃入城中。在此之前,由於慶陽城被圍日久,城中糧餉及用水等供應都日益緊張,張良臣的屢次出戰又均以失敗告終,而等來外援的希望又微乎其微,所以張良臣部下的軍心開始動搖,暗中出城投降者也越來越多。

為了挽回敗局,穩定軍心,張良臣在七月初四又趁慶陽刮大風之機,發兵進攻圍城官兵,結果還是被徐達所率將士打得落花流水。初五,內外交困、恐懼萬分的張良臣被迫登上慶陽城頭,向城下大呼請降。但是,徐達因張良臣為人狡詐,認為這次請降也未必是出自真心,再加上憤恨他反複無常、屠殺了大批西征將士,決心要將他正法,所以斷然拒絕了張良臣的投降請求。在此種情況下,原來與張良臣共守慶陽的守將感覺生存的希望越來越渺茫,於是萌生了投降徐達的念頭。八月二十一日,慶陽平章姚暉等偷偷打開城門,迎接徐達所部西征將士。徐達率兵自北門入城,占領慶陽城。慶陽陷落後,張良臣與其父企圖一起投井自殺,徐達命令士兵將他們從井中拉了出來,一並處以死刑。至此,慶陽之亂被平定。

洪武二年九月,大將軍徐達與禦史大夫湯和一道自平涼起程回京,結束了他長達兩年多的北伐和西征之行。右副將軍馮宗異奉旨總掌西北地區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