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份代價,玄真七峰仍然要出,必須得出!”卿玉軒淡淡的,卻無情的道,“誠如禦掌門剛才所說,我現在也要回敬一句:這,就是江湖!”
“不錯!這就是江湖!”禦青天默然良久,才悲愴的說道。
“玉軒,難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們玄真七峰嗎?”禦青天也站了起來,哀求的看著卿玉軒,道,“若真要如此,那麼,將來我與你們如何自處?如何彼此麵對?”
“放過玄真七峰?”卿玉軒看著他,緩緩地,卻是堅決的搖了搖頭,一字一頓的道,“決-計-不-能!”
“婧兒退下,這裏沒有你的事情!”禦才婧輕喝一聲,麵對卿玉軒道,“既然如此,那麼請問小公爺想要我們禦家如何付出何種代價?究竟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卿家才會滿意,又或者,小公爺你才會滿意?”
這個問題一旦問出來,卿玉軒也怔住!
玄真七峰固然有難以推卸的責任,禦家更難辭其咎!
可是,這說法要如何討?代價又怎樣出?這卻是一個大問題。
禦家若是當真慘了,禦才婧仍會有心結!
再說了,當年的事,禦家既不是主謀,也沒有慫恿,更沒有推波助瀾,絕對沒有親自出手,最多隻是默認、袖手旁觀。
而且,無論是否出自救援之心,就結果而言始終幹預了於家的斬草除根的做法,就算有責任,要付出代價的話,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卿家當年固然無辜,但於家充其量也就隻是個領導責任,甚至也可以說無辜,但若是就這麼放過,卿玉軒卻也絕對不甘心!
卿家的血債累累,焉能就這麼算了?兩人麵麵相對,居然都不說話了。
這個問題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扔到誰手裏,都接不住!
良久,卿玉軒站了起來,道,“當年幹預一事,禦家或者不是出於衛道之意,但二嬸卻是懷了以死相護之心,這件事情,看在二嬸的麵子上,可以由禦掌門自行拿主意。第一,我要二嬸嫁到我們家。第二,代價仍然要付出!我就隻這兩點要求。”
怎麼想怎麼不合適,一籌莫展,一向一肚子陰謀詭計的卿玉軒這次竟是麻了爪子,可是沒主意是一回事,應對是另一回事,越想越覺得鬱悶,氣急敗壞之下,卿玉軒明顯已經有些不講理了,連說話都蠻橫起來。
“你這直接就是在刁難,是在為難我!世間又哪裏有如此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禦青天苦笑起來,“那我還不如跟你也說這樣的話:你願意怎麼處置禦家都可以,但我隻有兩個要求,第一婧兒要幸福,第二,代價我們也願意付出。”
卿玉軒瞠目結舌,“掌門怎地這般的無賴!!”
今天可是見識到什麼人老.奸,馬老滑了,人家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接反作用到了卿玉軒身上!
禦青天唯有苦笑。
你說的那條件難道就不無賴了?到我這就無賴了?這丫頭倒真是一個純粹的江湖人,已經把握到了賴皮的真髓,無恥和不要臉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此事就有禦掌門你來想辦法吧。我是不管了。實在是頭痛啊!”
卿玉軒嘿嘿一笑,道,“對了,煩請禦掌門轉告三大聖地的人,明日卯時,劍峰之下,決戰!輸贏勝負,在此一戰!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劍峰之下?”禦青天奇怪的問道。
“劍峰之下!”卿玉軒肯定的道,眼中悄悄閃過一道血色的狠辣鋒芒。
看到卿玉軒眼中的寒芒,禦青天竟自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靈的寒顫。
“這是我們與三大聖地之間的事,希望玄真七峰不要強自插手!”
卿玉軒目中詭異的閃了一下,道,“禦掌門帶口信回去之後,我也會立即另寫一封戰書送過去。”
“好!”禦青天答應了下來,隨即道,“不過那代價的事……我覺得還是有卿玉軒你來想辦法比較合適,畢竟你是債主,我們願意聽你的……”
“我不行,真的不合適。”
卿玉軒誠懇地道,“這樣的大事,必須由長輩做主。我和我父親都做不了主,哪有那資格啊,我爺爺倒是可以做主的,但是他老人家遠在紫依,而且年紀還那麼大了,來往大是不便。”
“禦掌門您也是實打實長輩,正好直接做主就得了,您肯定不會虧待我們這些可憐的苦主吧……”
禦青天為之氣結!
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
你們來報仇自己就能做主,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反而又不能做主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苦主?這般霸道的苦主誰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