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軒神魂一震,卻是楚冥軒的神識探測進了那人的身體,下一刻,卿玉軒和楚冥軒神識相連,卿玉軒便能夠看清楚究竟是哪一根血管破裂了,肋骨的斷裂位置在哪裏。
接著,卿玉軒雙手掰開那個切開的血口子,在孫晉暖驚懼的目光下,把手伸了進去。
她已經找到了肋骨斷裂的位置,還好,不是粉碎性的斷裂,而是折斷了,斷頭正好插進了腹腔的脾髒。
這真是個要命的位置。
卿玉軒小心翼翼的取出斷骨,雙手早已經是鮮血淋漓,這一幕要是被別人看到,恐怕早嚇暈了過去,以為卿玉軒是哪兒冒出來的食人妖怪。
“針!”卿玉軒淡然的對孫晉暖道,“把針遞給我!”
饒是孫晉暖,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慌亂,差點兒打翻了熬煮針線的爐子。
卿玉軒皺了皺眉頭,提醒了一句,“別走神,小心一點。”
“是。”孫晉暖下意識的應道。雖然他隻是孫氏尚書府的公子,沒有官位在身,但是,什麼樣的大場麵沒有見過?並且,他的母族,說起來,也是個非常厲害的神秘家族,就是這世俗界的皇帝王爺,也是根本不放在眼裏的那種。
可是當他站在卿玉軒麵前的時候,竟然會生出一種錯覺,對於卿玉軒的吩咐,他會下意識的去服從。
最開始還以為隻是一種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縱容,亦或者是對同齡人的回應,可是,孫晉暖這次卻是十分明顯的感覺到,這是一種下級執行上級的命令的服從,而且,還是那種毫不猶豫的聽從那種。
卻是讓孫晉暖感覺到有些詫異,這種錯覺?究竟是從何而來?而為何又偏偏將這種錯覺出現在了卿玉軒身上?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錯覺,而且,卿玉軒殺過的人,實在是達到了一個難以估計的地步,從而讓卿玉軒身上自動生成了一種氣場,唯我獨尊的氣場,而實力凡是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亦或者毅力沒有達到一定地步的,都很難控製自己不去臣服這種氣場,屬於王者的氣場。
單單是卿玉軒前世被人算計,身陷熱帶雨林,被幾十隊,上千來威猛高大的雇傭兵,圍追堵截、殘忍下手的日子,也是孫晉暖無法想象的。
當然,雖然卿玉軒堅持到了最後,卻也是有自己的信念的,若不是還有師傅和兩位師兄,恐怕卿玉軒自己也堅持不到最後一刻。
然而,這種龐大信念,亦或者是,已經是執念,再加上殘酷中磨礪出來的氣場,卻是無可匹敵的,比所謂的屬性領域,強了千百倍不止!
所以,孫晉暖對卿玉軒的這種錯覺,其實是正確的。
隻是,卿玉軒現在可沒有閑暇時間去費腦子考慮什麼錯覺不錯覺,這一個小小的手術,就已經讓她夠費腦細胞的了。
卿玉軒接過孫晉暖遞過來的針線,小心的縫合著破碎的脾髒,孫晉暖在一旁不停的用棉布吸走不斷流淌出來的血。
兩人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卻也異常和諧,整個過程非常愉悅,心有靈犀一般,沒有出來任何差池,而孫晉暖,也總能夠在最快的時間,滿足卿玉軒的各種要求和吩咐。
“讓他們準備好參湯和參片。”卿玉軒瞥了一眼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已經變得蠟黃的傷者。這樣的條件下是沒辦法給他輸血的,手術也得盡快完成,要不然,光是流血也得把人身體裏麵的血給流光。
而且,事出緊急,她出門又沒帶生血丹,隻好這麼將就著了。更何況,普通人的軀體使用生血丹本就不容易催發,還是這麼個病歪歪的半死不活之人。
雖然可以運轉修真之氣融化生血丹,為那人輸入真氣,隻是,以那人現在的狀況,卻是實在是承受不起真氣流轉的折騰……普通人本來經脈就狹窄,若是這一傳輸,說不定直接爆體而亡都有可能。
“好。”孫晉暖趕緊洗幹淨手上的血跡,走出去,不多一會兒,便端進來一碗參湯,手裏還捏著幾份參片。
卿玉軒沒有問這些年份幾乎都超過五百年的十分珍貴的人參是從哪兒來的,這是孫晉暖應該操心的事情,相信以孫晉暖的能力這點小事兒還是能夠辦到的吧?
雖然她從來沒有看清過孫晉暖,亦或者說是,隻看清楚了一半,還有一半仍舊是迷霧,卻也知道,孫晉暖,能力不弱。